你是我心底的烙印_np文 - 你是我心底的烙印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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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一个接着一个,将小山半包围住,唯一的山洞里男人们正在商议。

    烙烙正站在崖边,远眺着准葛尔的营地,幸好他们没有大炮,那么他们的目的不是入侵,而是掠夺并“顺便”解决他们。她并不怕打仗,只是没想到,回到三百年前,她还是会参加战斗,还是肉搏战,老天真爱开玩笑。

    弘融走过来,“弟妹,山上风大,回去休息吧。”不知何时起,他竟然觉得这个调皮娇俏的弟妹浑身散发着一股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沉稳气质,让他极为陌生。

    烙烙回头向他一笑,眼里却是深沉的目光 “二哥,阿玛去哪里了?”

    弘融苦笑,“没说。”把那天的情景说了一遍,“但我猜测,准葛尔汗妃应该是当年害额娘的竹月仙,他是去杀她了。”

    烙烙点头,沉默的久久望着远处,突然说了一句,“二哥,我们即使突围了,也别回热河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把二嫂和藩儿接来,永远也别出现。”

    弘融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烙烙点头,“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刚刚听你一说,我才想通了,能说动准葛尔汗发兵的人不多,但如果是汗妃就不难了。额娘遇刺很明显是竹月仙为了要引阿玛离开去找她的,所以准葛尔突然发兵到喀尔喀,她想杀的是额娘和我们。

    可是只有nei城的人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那么一定是有人和她合作联手,我猜就是失踪的玉弘明。他肯定假装投靠了nei城的这个人才能拿到这个消息,而且,他一定会告诉投靠的人额娘是前明公主的事,那皇上知道了就不会派兵救援,或者会刻意拖延几天再派兵,到时候只要把准葛尔的骑兵赶回去就是了,阿玛现在就是赶回来也调不到兵救额娘了。”

    也许他们只有依靠支持额尔德的蒙古部落援军了。

    弘融拳头捏紧,“好毒辣的女人。”

    烙烙回望他,“二哥,我们回不了大清了,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她计划这么周祥,肯定也知道庄亲王府的分量的,知道我们不会舍弃额娘,不然不会派两万大军来,那么多人轮流上阵,累也累死我们了。”

    弘融道,“有我们在,应该不用担心脱不了身。”

    烙烙星眸微眯,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准葛尔这次究竟会有多少火枪手来对付他们呢?

    温暖的臂弯将她圈住,她没有回头只靠着他,“怎么不休息?这时候体力最重要了。”

    弘昱将下巴习惯的搁在她肩头,轻轻磨蹭。她轻啄他的下巴,“那我陪你睡好不好。”他点头。

    进洞拿了一床毛毡牵他到避风的地方先将毛毡铺上坐下,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把绒绒披风盖在他身上。入秋的草原夜晚天气也很凉呢。

    弘昱又大又亮的双瞳专注的看着她。

    烙烙捏着他的脸蛋逗他,“你刚刚骑马的样子很帅哟。”他立刻开心得呵呵笑出声来,象个孩子一样把头在她怀里乱蹭。

    弘昱蹭了一会,突然道,“我会保护你。”

    烙烙俯下看了他片刻,才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把眼闭上。”我也会保护你。

    他乖乖的闭上眼,把她的手紧紧握住,小乃娃的脸蛋一派满足的表情。气氛如此甜蜜安详,两人都不说话,只相偎着,任凭远处星火点点,马声嘶鸣……

    天蒙蒙亮,嘹亮的号角声传来,准葛尔兵要开驶进攻了。

    弘明拉着烙烙的手,“四嫂。”

    烙烙微笑道,“怕吗,和大姐额娘她们呆在山洞里吧。”

    弘明大声道,“我不怕,我也会武功。”

    烙烙蹲下亲亲他,“所以你要呆在她们身边,好好保护他们知道吗。”

    弘明抱住她的脖子,“我也要保护你。”

    烙烙将他抱起交给拓保,“你要帮我保护额娘和大姐哦,拓保和卓伦泰太笨了,我都不放心他们。”

    弘明眼湿湿的别过脸去,拓保抱他走回山洞。

    长长的马刺刀在晨曦中整齐的闪着光, 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却不进攻。

    猛然响起一阵羊皮鼓声,只见几十面旗帜摇动,烙烙急喊“到羊毡下面去。”一阵箭雨破空飞来。

    箭雨足足向山上下了一个时辰才停,山上异常平静,毫无反击。红山唯一可攻的是长弓河前的陡坡,骑兵的马却不适合上坡,躲在架高的羊毡下,没有一个人和一匹马受伤。

    烙烙沉声指挥,“把羊毡翻个面,把箭全部收集起来,动作要快。”

    喀尔喀兵立即行动,他们不知不觉中已把这个小姑娘当做了首领,她身上显露出宛如大将般的那股沉稳的气质连额尔德不自觉的听命于她。

    以静制动的作战方式是善于骑战的准葛尔兵受不了的方式。片刻之后,猛烈的战鼓激起,朝水般的骑兵向山坡涌上来。

    额尔德手持弓箭率先拉弦,放箭。密集的箭雨向骑兵反射回去,准葛尔兵人仰马翻沿着陡坡翻滚而下,前面倒下,后面被拌,一时间互相践踏,死伤的人竟有三四千余人。

    准葛尔两次进攻,与对方照面都没打上一个,已损失三四千人,士气大跌,营中鸣鼓收兵,朝水瞬间退缩回去。喀尔喀兵大声欢呼。

    烙烙在弘融弘昶耳边耳语几句,两人互看一眼,奔下山去。

    烙烙亲亲一直跟在旁边的弘昱,“你也和二哥他们去。我去看看额娘。”弘昱立刻飘了出去。

    满儿突然出声,“我早来了,都看了半天了。”

    烙烙平静的看着她,“额娘,请你回去好吗,我们在打仗,不是在演戏。”

    满儿讨好的,“只看一会儿可以吧。”

    烙烙沉下脸,“额娘。”

    满儿挥手,“我回去,我回去。”怎么有看到老爷子的感觉。

    准葛尔大营寂静了半个时辰,突然战鼓如雷,号角频吹。

    这次却是步兵在前,骑兵在后,缓缓的推了过来。

    额尔德与烙烙眼中同时凛出寒光,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陡坡上,喀尔喀兵翻身上马,十人一组排成纵队,额尔德抽出佩刀高高举起,“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是超勇亲王策凌的族人,誓死而战。”

    喀尔喀兵举刀齐声呐喊,额尔德率先冲出,士兵紧跟其后,冲下陡坡,如尖刀插入准葛尔步兵营中,奋力挥刀。

    弘昱三人不知从哪里飘出,置身在后面黑压压偌大一片的骑兵中,三条晃掠如电的身形,宛如行云流水般的闪挪飞掠,凌捷如风的飞刺横劈威猛无匹,渐渐的,三人的身形越来越明显,周围积起小山般的肢体,或上下两半,或左右两半,一张张凄厉的面孔,一声声令人不忍听闻的惨嚎。

    陡坡上,烙烙看着混战中的三个身影,目光一转,皱眉唤道,“卓尔泰,拓保,双儿。你们去守住坡口,绝不能让他们攻上来。”上了斜坡,一旦过了这个坡口,不远处就是山洞前的空地了,混战起来,满儿梅儿和孩子谁也不能保证顾及得到。

    三人也知情况危急,毫不犹豫的道,“好!”立刻站到只容一人通过的坡口外侧。已有零星准葛尔步兵躲过喀尔喀兵向上攀来。拓保率先冲出,与准葛尔步兵斯杀开来。

    卓伦泰突然叫道,“双儿。”

    双儿心中猛跳,看着他颤声道,“你,叫我什么?”

    卓伦泰不再回避,“双儿!”

    双儿双眸渐湿,“卓伦泰……”

    卓伦泰黑棕的眼瞳颜色越变越深,“我会拼死护着你。”

    双儿看着他,只觉那张憨厚朴实的脸,此刻看上去说不出的俊郎迷人。

    准葛尔步兵迅速增多,陡坡上瞬间又多了数十人。拓保急呼,“卓伦泰,快!”

    双儿将配剑抽出,向卓伦泰含泪一笑,“卓伦泰,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其实我,我很喜欢你。”说完转身杀出阵中,与拓保战到一起。

    卓伦泰微愣片刻,也杀入阵中,格开向双儿背后挥来的利刃,在她耳边沉声道,“我也喜欢你。”

    第三十八章 生死(修改后)

    准葛尔兵源源不断的涌来,一千喀尔喀兵如疯狂的野狼,四方扑杀,哀嚎惨叫之声响遍草原,杀气弥漫开来,血肉飞溅,以少打多,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每个人的心都杀得麻木了,只无意识的想杀杀杀……额尔德混身是血,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只是机械的砍杀。尸横遍野,喀尔喀兵逐渐的减少几乎要为零了,

    满儿站到烙烙身边,“烙烙!”眼中已有泪水。

    烙烙面向她咬着唇,“额娘回洞去吧,不要看这些。”

    满儿低喟轻语,“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烙烙转回去盯着战场飘忽的弘昱,“阿玛不会有事。”

    满儿泪流出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好担心他。”

    烙烙抱住她,“额娘,阿玛他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放心。”

    梅儿也已走出山洞,站在高崖上看着额尔德,突然哭出声,“我好后悔为什么没有跟阿玛学武功。”几个孩子抱住她一起哭起来,“额娘。”

    烙烙放开满儿,轻轻将梅儿抱住,“大姐,二姐也没有学武功,你别想太多了。你放心,大姐夫也是阿玛的徒弟,不会有事的。”

    突听准葛尔大营中传出一长声奇怪的号角,后面的骑兵队让开一条道,一支队伍约有百人在盾牌手的护卫下,快步而出,已到大军中心。前面的步兵却迅速向后撤退。

    卓尔泰和拓保回头同时叫道,“是火枪手!”三位阿哥怎么挡得住。

    烙烙奔到崖边站住,等到了,她没猜错,就是火枪营!

    滑膛燧石枪只有一个弱点,就是射程短。必须赶在他们到达射程之nei的位置前除掉他们,随即开口,“小万,攻击模式你可以支持多久?”

    手腕上宝石平面飞快闪过一串字,三分钟。

    “防御模式呢?”

    大约十分钟。

    “没搞错这么少。”

    我坏得厉害。

    “那就防御吧。”

    满儿梅儿见她突然自言自语,心中诧异。却见她抽出挂在腰间的双刀,从悬崖上跳了出去。

    两人一下扑过去,“烙烙!”

    弘昱等人回头,见了不竟形神俱骇,对面准葛尔兵看到也不觉吃惊。

    却见她急速向下坠去,快至地面时,突然向上一个翻身,在空中一旋,周身爆散出冷冷的银光,双手展开,各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刃,眨眼间人已低低的向准葛尔大军中心掠去。

    所过之处,如割麦一般翻滚而倒。中心的火枪手惊恐的向她开枪,数百弹丸在她身上发出奇异的响声,又叮叮咚咚的落在地上。她如狂风般的扫了进去,一个回旋又扫了出来,火枪手无一生还。

    满儿等人在悬崖上惊得说不话来。

    烙烙待落到弘昱身边,见他身上血迹斑斑,心里一惊,急道,“乃宝,你受伤了没有?”

    弘昱一只手将她护在怀里,“回去。”急速躲开挥来的数把快刀。

    她挥出格开一刀,“回不去了,我能量要用完了,飞不动了。”

    弘融叫道,“弟妹快回去。”

    弘昶也叫,“小四嫂,你别凑热闹。”

    烙烙展开笑颜,“真的回不去了,我又不是神仙。只好在这和你们一起杀人了。”看向弘昱放柔声音,“好吗?”

    弘昱温柔的看着她,腥鼻血雨中抱着她左右飞纵躲避刀剑的攻击。

    烙烙眼中浮起泪水,自她知道竹月仙的事后,她就已经明白,即使她再聪明,其他人再拼尽全力,力量的悬殊始终太大,她的护腕坏得太厉害,歼灭火枪营时承受的防护已把不多的能量几乎耗完。如果要走,凭她和弘昱还是可以走得掉的,可是牵拌太多,唯一的希望就是支撑下去,等待蒙古的援军。

    将手围住他的脖子,“对不起。”泪已涌出了眼眶。如果他还是那个六亲不认冷漠无情的四阿哥多好,现在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弘昱柔声道,“别哭。”捏破一人的喉咙顺势将那人甩了出去。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她醒醒鼻子,挣脱出来,又挥杀出去。

    极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号角,额尔德听了睛神大振,“是厄鲁特部的号角!是援军,坚持住!”

    弘融大叫,“快退回山上。”几人边杀边退。

    与此同时准葛尔大营中又传出一长声奇怪的号角,与刚刚火枪营的声音相似却又微微有异,骑兵阵型再次散开,一只队伍打马急速而出,已排到了准葛尔兵的最前沿。

    烙烙变色,竟然还有一支骑兵火枪营!准葛尔军带了步、骑两只火枪营!

    看向撕杀的各人,额尔德身上臂上已有五处刀伤,弘融弘昶略有轻伤但经过两个时辰的奋力扑杀,明显体力不支行动呆滞了许多。回头陡坡口上,拓保和双儿也在撕杀,卓伦泰拼死护着双儿,身躯已歪斜。

    扭头看看弘昱,他乃娃脸上密密布着一层汗珠,小嘴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鼻翼一张一合显然是疲倦之极。

    轻声唤到“小万,防御可以维持多久?”

    大约三十秒。

    烙烙依恋的看看撕杀着的弘昱,心一横,人又飞身杀过去。

    火枪队先前见过她的厉害,本已经畏惧,一时竟没有开枪。她顺利割了进去,所过之处,准葛尔兵纷纷躲避,她只杀火枪手,眨眼间已杀倒数十人,火枪手终于省悟过来,枪弹急发,她手法狠辣凌厉拼力急杀,身上的银光却越来越淡,几乎看不见了。

    弘昱听到枪声急响,回头看烙烙死命血战已到队尾,飞身过去用自己身躯将她包起来,急弹飞速打在他的身上,无数处涌出鲜血,烙烙心中猛然狂悸,将他扶住。

    弘昱拼力挥出剑气,余下的火枪手连人带马瞬间四分五裂。他身子向下略沉,仍夺过烙烙左手的单刀护在她身边,两人身边的尸段迅速堆起。

    弘昶本来已上山坡,又扑回来急叫,“四哥快走。”见他浑身是血不由心惊,刚要再拖弘昱,身后寒风扑来,又回身和准葛尔兵杀在一起。

    烙烙左手抓住弘昱腰带紧紧拖住他靠着自己,右手挥刀砍杀,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到她雪白的瓜子脸上,眼中却涌出狂乱的戾气,挥刀而过,个个头颅滚落在地上。

    弘融弘昶额尔德几次想冲过来,又被冲杀开。

    弘昱稚嫩的面容惨白的绷紧,在她耳边孱弱的低喃,“乖,你走。”烙烙咬牙道,“你走,我走,你死,我也死。”

    他闻言颤了一颤,将头缓缓转过,见烙烙双目已经血红,挥刀更是胡乱狂暴,竟然是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打法了。

    弘昱霍然将手中单刀一松,血淋淋的身形突然狂戾的而起,横空回旋暴飞,左手紧紧将烙烙护在怀里,右手森厉的剑气骤然狂射,双目中射出来狠辣的光芒,滟红的唇瓣不断沁出鲜血滴到烙烙的脸上。烙烙的脸被他死死的捂在胸膛上扣住,耳边只听到准葛尔兵的惨叫有如兽嗥般响起。

    额尔德三人身边和陡坡上的准葛尔兵霎时间均已全无斗志,争相向四周狂奔逃窜,弘昱只如同一抹无可捉摸的幻影般在人群中往来穿梭飞掠。遍地是毛骨悚然的沥沥浓稠血迹,和摊摊触目惊心的糜烂肉屑。

    额尔德扑上前去,叫道,“四弟,快回山上。”

    弘融弘昶同时一惊“小心!”飞身上来将他往后大力一扯,三人仰倒在地,额尔德只觉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气从鼻间擦过去。

    额尔德还要上前,弘昶一把将他死死拉住,“大姐夫,别去,四哥他,他……”

    烙烙只觉滴到脸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抱着他身躯的手也越来越稠滑,她怎样挣扎都抬不起头,心中却十分明白,不停的哭叫起来,“弘昱,停下,再不停下来你会血尽而死的……”

    弘昱眼神已然模糊昏乱,身上伤口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已将衣衫稠粘得贴住,只本能的紧护烙烙疯狂斯杀,一片混合着骨头、毛发、nei脏与血肉的腥红雾雨不断飘洒向四周。

    突然西边的准葛尔兵也发出惊恐的哀嚎声,人如朝水般的翻浪而开,有三人奋身杀入,其中一个人,身材矫捷瘦削,宛如皎龙般四处游走飞旋,只要他经过之处,便是一截截活人到处攀爬惨嚎……

    只见他杀到弘昱身边,突然身形诡异的旋到弘昱身后,凌戾的一掌骤然劈出,弘昱身体晃了晃,转身要挥出剑气,却又颓然无力的抱着烙烙瘫倒了下来,另外二人急抢过来,一人抱起弘昱,一人抱起烙烙,向山上奔来,正是塔布和乌尔泰。

    满儿捂着颤抖的唇,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老爷子!”

    远处有大片烟尘滚滚而来,地面开始微微颤动,厄鲁特部的骑兵号角一声接着一声迅速接近。

    与此同时,东边一只大清镶黄旗的旗角现出,与厄鲁特部的号角遥相呼应。为首的一人纵马急奔,瞬间弛到准葛尔军后方,将剑奋力向前一挥,清兵铺天盖

    地杀入准葛尔军大营,营中立即击鼓回防,准葛尔兵听到鼓声正要缩回防御,被厄鲁特部骑兵从右翼插出缠住,几声炮响后,科尔沁各部落的大军从四面八方集结而来,将准葛尔兵团团围住,红山下杀声震天。

    但见清军为首的那人也仗剑在阵中混战急杀,左突右袭似在找什么人一样,腰间一根象征大清皇子的明黄段带格外醒目,正是乾隆皇子三阿哥永璋。

    红山上。

    烙烙抱着已然昏迷的弘昱,将脸贴住,泪水将他的脸腮染得湿润润的,“弘昱求你醒过来,求你醒过来,你要来吓我是不是,我吓到了,你可以醒过来了,快点啊……”

    允禄将他周身大|岤封住,又往口中拍入几粒大魂丹,他的血渐渐止住,但任烙烙怎样摇晃呼喊,头却始终只是无力的仰着。

    满儿见了在允禄怀中泣不成声,“

    允禄环住她的手臂力道奇重,“满儿。”将她的头拉起。

    允禄深深凝视着她,“我们不能再回京城了,永璋已经知道你的身世,我不能冒这个险。”

    湿润的丹凤眼对上那双澄澈幽邃的眸子,“好。”一字定天涯。

    允禄看向他的家人,“你们?”

    弘融呜咽道,“烙烙已经和我们说过,我们不能再回去了。我会去接兰馨和藩儿。”

    弘昶双儿弘明流着泪一起点头。

    塔布乌尔泰哽咽道,“我们会去接老婆。”

    拓保和卓伦泰也道,“我们誓死跟着王爷。”

    额尔德含泪看着允禄,“师傅,我不能抛下我的部落族人。”

    梅儿湿眼看向额尔德,“我留下,我会转告二妹。”说完忍不住又抱着几个孩子哭起来。额尔德将妻子儿女纳入自己怀中。

    公元1754年。乾隆十九年九月。

    庄亲王允禄举家在外喀尔喀探女,时逢准葛尔汗国两万大军突袭外蒙古喀尔喀,在援军未到的情况下,与额附亲王世子,博尔济吉特.承衮扎布,率赛音诺颜部一千勇士以一敌十,拼死力战,杀敌一万两千余人,战况惨烈。待援军赶至,仅公主世子和四名子女侥幸生还。庄亲王及子弘融,弘昶,弘昱战死,庄亲王福晋,媳,女,守节自尽,幼子弘明于乱军中失踪。

    同年十月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惊。庄亲王媳兰馨悲痛万分,携子焚府殉夫。至此,庄亲王允禄一脉仅余两女。

    公元1755年,乾隆二十年二月。

    经三皇子永璋奏请。乾隆下旨征剿准葛尔。清朝兵分两路出击,南路以永璋为主将,萨赖尔为副将,北路以班第为主将,阿睦尔撒纳为副将,两路各率兵两万五千人,共5万人,马七万匹,远征伊犁,准葛尔汗国灭,版图纳入大清。

    永璋此役身先士卒,多次亲为先锋。攻伊犁时为俄罗斯火器重伤,四年后因旧枪疾复发,病逝,卒年二十六岁,追封遁郡王。

    第三十九章 苏醒(修改后)

    龙门山九龙沟nei。

    悬崖陡峭的顶端,允禄迎风而立,负手而眺,沟nei飞瀑叠湍,林木繁茂,花草葱郁。向北望去,无数翠峰雪山如波浪起伏。

    一人悄然飘到他背后,“王爷。”

    “白宗主,我不再是王爷了。”

    白修齐拱手道,“金爷。”

    “这次多谢了。”

    白修齐道,“哪里,还要谢金爷交还了玄天宗的地符,家师多年的心愿得了,玄天宗上下全凭金爷差遣。”

    允禄道,“如果不是文天豪让弘普写了信给我,我也不知道,当年常宁王叔留给我的那块铜片是贵宗遗失多年的信物。不过物归原主。”

    白修齐苦笑,“当年曾师祖爱上一个奇异的女子,那女子交给他这套铜片做为信物就离开了,曾师祖因爱成痴,几番寻找,在外大病一场,病中将其中一块遗失了。临终之前,遗嘱若本宗弟子找回即为本宗继承人,他人若找回则有求必应。文师兄奉命带着另一块出去寻找地符时,家师本已有意让他担当宗主之位,没想到他竟然乘机跑得不见踪影。”他那个师兄是玄天宗建宗三百年来第一奇士,睛通玄卜之术,却也是第一浪荡子,害他现在被迫挑起代理宗主的职务,从此不是自由身了。

    允禄点头,“我们会借贵处暂避一段时间。”

    白修齐恭敬道,“金爷不必客气了,敬请长住,玄天宗荣幸之至。”

    允禄徐徐转身,目光深沉,“宗主不怕受我牵连吗?”

    白修齐傲然笑道,“我玄天宗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不受他人影响左右,但一诺既出,就会坚持到底。”

    小木屋nei,佟桂端着托盘进来,看了一眼玉桂,玉桂微微叹了口气,向床边看看,只见烙烙无力的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眸眶深陷,目不转睛的俯看着昏迷中的弘昱。佟桂上前低声道,“小姐,该喂药了。”

    烙烙无言的将弘昱扶在自己怀里,将他的头托住,佟桂轻舀半勺,喂到弘昱唇边,他的唇动了动,却无力吞咽,烙烙拿过碗,喝下一口,俯下喂去,只喂得几口,药汁又顺着他唇角涌出来,烙烙接过玉桂递来的帕子轻缓仔细的将药汁汲去,缓缓将他放倒下。

    佟桂低声道,“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

    烙烙无神的看看她,又靠回去。

    佟桂玉桂端着托盘出来,上面的菜饭又是只动了一点点,看着守木屋外面的众人,摇摇头。

    弘昶开口,“额娘,小四嫂这样下去是会死人的,你进去劝劝。”

    满儿垂头道,“我每天都要劝几十次,她都不理我,我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无能了。”她一哭二闹三出走的手段,只对一个人有用,碰到其他的人,甩都不甩她。

    卓而泰道,“要不让爷劝劝?”

    众人拿眼睛齐齐的斜他,“怎么劝?把她打倒在地,再踩得她吐血吗?”卓尔泰立刻把脖子缩起来。

    双儿狠瞪他一眼,笨蛋。

    兰馨担心的说,“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四弟没醒,她也会倒下去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问题是弘昱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屋里烙烙紧张的惊叫声传来,“弘昱,别动,我在这里。佟姨快叫人,弘昱抽筋了。”一群人扑了进去。

    不同于以往的痉挛抽筋,这次床上的弘昱连高烧呻吟挣扎通通都没有,只是不停的抽缩着身体。小脸因为久久的昏迷深深的陷了下去,微张的小嘴早就失了原有的唇色,每抽一阵,脸色就淡掉一层颜色,已抽得一张寡脸变成骇人的灰白色。除了胸膛还有呼吸的起伏,软绵绵的身体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玄天宗几个长老反复诊了半天,终于一起摇头,“宗主,金爷,四少爷伤势太重,弹丸很多伤及nei腑,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如果再昏迷醒不过来,只怕,只怕就是这两三个时辰的事了。”

    室里霎时无声,满儿回神第一个扑过去,揪住一人道,“你说什么,我家弘昱才不会有事,你重新看过,快点,听见没有。”

    允禄铁臂将她紧紧抱住,“满儿!”

    她死命拉着允禄衣襟,“老爷子,你让他们再看看,再看看。”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众人转头看向烙烙,只见她坐在床头,凹陷的星眸空洞的定着,僵直在那里,似没有听懂。白修齐正要开口安慰,烙烙突然飞身一晃右手已将石长老的脖子紧紧掐住,星眸中射出残忍嗜血的光芒,“你说什么?”

    白修齐抢上前去,向烙烙啪出一掌,烙烙只站着不动,白修齐没料到她竟然不躲,待要收回已来不及了,急道,“四少夫人!”

    满儿骇声大叫,“老爷子!”允禄将白修齐掌风错开,食指突然点出,烙烙抖了一下,手不由松开向旁边啷呛歪去,双儿和弘昶将她扶住。

    白修齐扶住惊魂未定的石长老,“四少夫人,我们已尽了力,你,你……”看到烙烙木木的眼神,不忍再说下去。

    烙烙声音低弱的道,“石长老,弘昱真的,真的不行了吗?”

    石长老垂下头,“四少夫人……”

    烙烙突然转身扑到床前,拉起弘昱软绵的躯体抱在怀里,死死的搂住,嘶声大哭起来,“醒过来,听见没有,我答应你不受伤,不吓你,你也答应过我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命的……”

    兰馨已红了眼,“四弟妹,你,你别……”

    烙烙只嚎啕大哭,“骗子,你也答应过我的,你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我保证再也不逗你,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不调皮,不贪玩,不受伤,不惹你哭,不悄悄和额娘溜出去,不去惹阿玛,什么都不,只要你醒过来……”

    弘昱的呼吸却越来越弱,满屋里只听见烙烙一个人越来越低的哭声。

    弘融过来,“额娘我们出去吧,让四弟妹一个人陪着四弟。”声音也呜咽起来。

    双儿正要开口,兰馨拉住她无声的摇头。允禄扫了众人一眼,搂着满儿出去了,众人也缓步而出。

    烙烙哭了良久,将弘昱无力的头扶住,脸贴在他的冰凉的脸颊上,在他耳边轻轻低喃,“弘昱,记不记得我在稻坝把你撞伤了,你昏迷了好几天,都醒过来了呢,那个时候你其实就喜欢我了吧,所以一直跟着我,后来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的时候,你都差点流泪了呢。”

    “森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没想到害你都哭了,我好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其实那次下大雪的晚上,我从教堂回来就已经决定好了,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乡。” 弘昱的软软的睫毛轻颤动了一下。

    轻轻抚摸他无色的唇瓣,“那次我胡乱吃醋,让你吐血,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心痛,多恨我自己,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爱你爱得那么深了。我在心里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我是个大傻瓜,自以为可以好好保护你,结果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们说你快要死了,你是不是真的不醒过来了,那好,我们说好的,你死,我也死。” 睫毛又颤动了一下。

    烙烙泪水再次奔流出来,声音却清冽冷酷起来,“你听见了吗,你活,我活,你死,我,也,死!”

    一个声音低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嘶出,“不许。”

    烙烙一颤,“弘,弘昱!”

    睫毛微微动动,无色的小嘴蠕了一下。

    “弘昱!”

    大眼慢慢的睁开,茫然无神的寻找。

    “弘昱,我在这里。”

    终于找到她了,直直的看着她,越来越清澈。

    烙烙斗大的泪珠儿争先恐後地掉落在他脸上,“弘昱!弘昱!你醒了!”

    大眼睛好慢好慢的眨了一下,那张失了唇色的樱桃小嘴儿微微蠕动,好久才又辛苦的发出声音,“我,不许。”

    第四十章 恢复

    “怎么样了?”一群人焦急的问。

    “恭喜了,四少爷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但至少五个月nei,不能出房间,尽量不下床,绝对不能着凉,不能见风,还有饮食忌油腻,忌腥辣,忌烫,忌冷,忌咸,忌酸,忌……”

    烙烙越听疑惑,星眸眨眨问,“石长老,你确定弘昱是要养伤,而不是要坐月子?”

    有人噗呲地笑出来。 床上的人干脆不满的把眼闭上。

    石长老一本正经的道,“老夫绝对不是说笑,四少爷身上的弹丸有不少,同时严重的伤到了几处nei腑,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大的奇迹了。他身体极其虚弱,要很长时间的调理,慢慢的恢复,禁忌当然很多。而且四少爷性命是保住了,胃腑怕将来也会落下病根,如果不细心照料,哪怕一次轻微的伤寒都有可能酿成大病,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一句话,弘昱虽然醒了,但是还是一个很容意隔屁的人。

    烙烙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因为我差点掐死你,故意报复玩我呢。”

    石长老心虚的拿眼皮把眼珠子遮住,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病人确实是要多多小心嘛。

    满儿挥挥手,“好了,好了,没事了,老爷子我们今天去珍珠崖逛逛吧。”儿子不会死,她就放心了,其他的反正有一个万能媳妇嘛,她梦昧以求天天单独和允禄在一起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要把多年积压的遗憾好好捞回本啊。

    其他的人也跟着出去了,没事了,没事了,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反正弘昱眼里只有烙烙,他们在这里不过是无辜的靶子,等着他不时用冷冷的眼神扫射一把血滴子过来,暗示他们随便在哪里吃饱喝足睡觉打屁,就是不要到这里来打扰他可以窝在老婆怀里享受温馨宁静的二人时光。

    阿猫阿哥通通走光,终于安静了。烙烙舒口气,坐到桌子边开始用勺子搅动滚烫的菜粥,不能太冷,不能太烫。

    床上的人想要抱抱老婆于是打算一跃而起,没想到只能把头抬高到离枕头两指高的距离。

    皱眉,又抬,这次只有一指高了,而且他累得半死。

    再抬,很好,居然完全不能动了。

    他巨怒,用尽吃乃的力气,把拳头死死握紧,想要拼力一抬。

    然后因为今天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头一歪,快速的梦周公去了。

    烙烙搅好粥,回身坐在床头。也,这么快就睡着啦?

    趴下俯看着弘昱,他眉毛不满的皱着,象是和谁在呕气似的。低头吻吻他的额头,把眉毛扶平。小嘴颜色很淡很淡,苹果蛋蛋早没有了,只突出分明的棱角,深深凹限的眼眶,睫毛软散无力的覆着,挺直可爱的鼻头只是鼻尖尖了。

    烙烙眼中滴下酸楚楚的泪,没有完好的电脑护腕,她什么都不是,“要怎样,我才能好好的保护得了你呢?”

    公元1756年3月 乾隆二十二年

    春日山间小道上,鸟语花香,几辆马车以蜗牛的速度慢慢的“爬”着。

    “四哥,你是大男人怎么来坐马车,出去骑马吧,马车有你很挤的说。”弘明不满的,害他都没机会让四嫂抱抱。

    弘昱将烙烙抱着,下巴隔在她肩头打盹,眼都没睁一下。已经有人开口,“四哥舍不得和四嫂分开一下下,你就当没看见他嘛。”

    烙烙忍住笑,“双儿,你成亲以后心情很好哦。”

    双儿挑眉,“小四嫂,你要赶我出去明说,不要说把卓伦泰打伤的话。”

    弘明立刻大叫,“不许欺负我四嫂。”

    双儿使劲的掐弘明的脖子,“小屁孩你懂个屁啊。”只知道护着嫂子,不知道护着姐夫。

    弘明一边掰自己脖子,一边大叫,“卓伦泰,姐夫,我要被你的恶老婆掐死了,快来救我出去。”

    卓伦泰听到马车里面的喧哗声,厚赧的脸红起来,满儿兰馨佟桂玉桂在各自的马车上坐着笑得很大声。弘融等人骑在马上忍住笑,看着卓伦泰正要开口取笑几句,一只响箭嗖的迎面飞过来。拓保一手把箭抓住。

    两边山上露出十几个人头,有人高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

    允禄眉头还没皱起,一抹纤影已从马车掠出,另一个欣长的身影紧接着飞出,抢先越到前面以绝对的光速围着两边饶了一圈,将纤影抱住掠回马车,声音消失。

    众人不意外的互看一下,开始满吞吞的向前进。

    后面的一辆马车照例又摇晃起来。

    马车nei,烙烙抓着弘昱的肩膀死命摇晃,“说过多少次,你不要逞强哪,又和我抢,武功比我高怎样嘛,你才好了多久啊,这么不爱惜身体,耍什么帅嘛,都说我可以解决嘛,不行你再上嘛,你怎么就是不听嘛,你上次答应也说不会再乱飞的嘛……”

    “没有。”

    “答应了。”

    “没有。”

    “答应了。”

    “没有。”

    “你……”又摇。

    弘昱面无表情的把眼睛闭上,只把自己的脑袋配合的交给老婆,随便她怎么摇来甩去都可以。

    累死了,摇得手软的人终于喘着气停住手,发现同车的另外两个人早就受不了颠簸之苦,叛变到佟桂玉桂的马车上去了。

    弘昱慢条斯理睁开大大的圆眼,慢条斯理靠过去,慢条斯理抱住烙烙,慢条斯理的低声道,“我不许你受一点伤。”

    “我也……”不等她说完,小而娇嫩的唇瓣迅速封了下去……

    永藩仰头看着兰馨,“额娘,四叔四婶好厉害,一路上的坏人都要被他们杀光光了。”

    满儿咕哝着朝还在那辆的马车瞥了一眼,“有什么办法。烙烙紧张弘昱,弘昱也紧张烙烙嘛。”

    他们在玄天宗住了一年多,把人参灵芝鹿角蛇胆这些东西三天两头当饭吃的弘昱,除了胃部留下一点“小小”的病根以外,终于养得头好壮壮了。

    得到几大长老一致同意可以远行的点头之后,他们一路龟爬,向广州进发,终极目的地当然是小日儿所在的西班牙。

    大清始终是不安全的,朝廷和各路的反清复明人马任何一方如果知道允禄还活着,那麻烦便会源源不断的涌来,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的离开。

    兰馨笑着说,“四弟妹的武功现在比弘融可高很多了,我看她在玄天宗天天趁四弟睡着休息的时候和那个白宗主学武。”

    不仅如此,几个长老的医术她也学了不少。离开的时候,石长老脸上都是舍不得的摸样,一年多就可以学得这么多的人实在是太优秀太少了,可惜啊,跑了一个文天豪,这个烙烙也留不住,玄天宗真是命苦啊。

    满儿懒懒散散的说了一句,“弘昱也是啊,他的功力已是十成十的火候,又比老爷子年轻,随便打打和老爷子就是平手。认真打,弘昱还要高呢。”

    吃了那么多庄亲王府带出来的的奇珍异材,玄天宗的宝贝金丹也是一把一把毫不吝啬的当零嘴往他嘴里塞,好象不要钱一样。老爷子当年都没吃到这么多好东西呢。

    这一路,遇到的土匪,强盗,山贼,恶霸,武功高手,甲乙丙丁……只要有人胆敢意图不轨的亮出兵器,话还没说完,通通都是一个字,杀。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烙烙将先下手为强实行到底,比她更彻底的是弘昱,只要烙烙出手,弘昱立刻就会率先抢到前面。

    兰馨笑着摸摸永藩的头,“额娘,其实我们都很庆幸四弟带着这个弟妹回来呢。”

    满儿侧过眸来凝视那辆马车,“是啊,我们都很庆幸呢。”

    这个媳妇那么与众不同,他们却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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