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 - 分卷阅读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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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一般,描述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刘成眼神开始变得贪婪而又躁动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蝠问他,“你知道最好的人心,在哪里吗?”

    刘成想了片刻,回答:“皇宫。”

    蝠闻言大笑:“原来你竟想做皇帝,好,好啊!”

    刘成吞了口唾沫,并没有否认。

    三宫六院,万人之上,这世间谁不想坐金銮殿。

    蝠却摇头:“你还挖不到皇帝的心,不过有一人,也是少年英雄,出手阔绰不愁吃穿,又生得高大英俊,更不愁女人,是这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上人,此等天之骄子,你恨是不恨?”

    刘成眼底溢出恨意,嘴边滴着涎液:“谁?”

    蝠道:“你见过他,冥月墓的少主人,萧澜。”

    声音如同传自空谷,夹带着呼啸的狂风,重重钉在心上。

    另一处山洞中,裘鹏正展开一张地图,上头细细绘着洄霜城中布局与周围山川河流走向,有不少地方都标着朱砂红点。

    鬼姑姑道:“看来裘帮主是有备而来了。”

    “此地名叫青苍山。”裘鹏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位置,“我的人曾亲眼见过,朝暮崖的人在这附近出现,还不止一回。”

    鬼姑姑皱眉:“你的意思,陆明玉在青苍山中?”

    “十有八九。”裘鹏道,“这也同萧公子每回出城的方向一致。”

    鬼姑姑似笑非笑:“可按照裘帮主的做事手段,怕是早已先找过一回了吧?没结果,方才想起还有我这老婆子能用上一用。”

    “既是说了要合作,姑姑又何必在意我先前做过些什么。”裘鹏倒是没否认,而是爽快道,“管好将来便是。”

    “青苍山找过了,没找着。”鬼姑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才问,“裘帮主可知为何没找到?”

    裘鹏道:“还请姑姑点拨一二。”

    鬼姑姑道:“澜儿的娘亲也在洄霜城中,陶玉儿可是布阵高手。萧家老宅被她用阵法罩住二十余年,期间多少武林中人进进出出,竟无一人能查出异样。”提及此事,难免就又想起了翡灵,于是语气也愈发怨毒起来。

    裘鹏问:“姑姑可能破阵?”

    “无念崖弟子精通各类奇门遁甲之术,江湖中无人能破。”鬼姑姑道,“不过我有个法子,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裘鹏闻言大喜,赶忙凑近。鬼姑姑令人取来一只瓷瓶,里头窸窸窣窣,像是有活物在动。

    “裘教主可知这是何物?”鬼姑姑问。

    裘鹏摇头,又道:“能被姑姑随身带着,该是稀罕之物才是。”

    “说稀罕倒也不至于,冥月墓最深处的尸坑中挤得满满当当,丢下去一头牛,顷刻就能吃个精光。”鬼姑姑道,“此物叫钻骨壳,寻常人的墓地中也会有,不过却不会像冥月墓这般灵巧嗜血又凶蛮成性。”

    再精妙的阵法,也只能迷惑人的视线,却不能阻挡钻骨壳那锐利的嗅觉。

    其实在萧澜未表明态度前,鬼姑姑原是不想动陶玉儿的——又或者说她是在等一个时机,要让这对母子恩断义绝,最好还要让陶玉儿死在萧澜手中,那样才最痛快。但现在她却发现,那个自幼在墓中长大的孩子,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像是永远都不会有回头的一天。

    她不甘心,也不舍得。

    数年前,她就已经将萧澜从陆明玉身边抢回来了一次,那现在也一样有把握能抢回第二次。她甚至现在就想告诉萧澜,倘若冥月墓想出手对付他的娘亲与心上人,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先前一直没动手,只是在等他自己回头。

    青苍山中。

    陆追正靠在软绵绵的椅子上,顺便将山下所有的事情都在脑中理了一遍。太阳暖融融照在身上,挺舒服。

    “爹啊。”阿六坐在他身边,“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追问:“哪件事?”

    “还能是哪件,拢共也就说了一件。”阿六苦口婆心,“还是听陶夫人的,我送爹去日月山庄吧。”

    陆追横着手臂挡住脸。

    “不行。”阿六将他的手硬拉下来,陶玉儿与岳大刀去了山中,他也就有话直说,“连萧澜也说过陶夫人是要利用我们,可现在竟连她都要将爹送走,可见这病拖不得啊。”

    陆追依旧没有接话。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回会如此不争气。按照先前的计划,是希望能陪萧澜一道找出当年幕后的凶手,最好还能顺便拿到红莲盏。只是心愿虽好,现实却不尽如人意,如今病仄仄躺在山上,莫说是做事,就连下山也极有可能会给旁人添麻烦。

    “爹若担心在一路不安稳,那还有爷爷呢。”阿六道,“听我这一回吧,啊?”

    陆追懒洋洋斟茶:“听你这一回,我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阿六啪啪拍胸脯,“我一定让爹两年之内便抱到孙子。”

    “噗。”陆追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阿六沾沾自喜,看来这真是莫大一个好处,能把爹喜成这模样。

    陆追被他这一逗,哭笑不得的,心中烦闷倒也少了些。于是道:“我先写一封书信,你明日下山交给萧澜吧。”

    阿六满口答应,见日头快要落山,便带着他回房中备好文房四宝,打着呵欠看写信。晚些时候陶玉儿与岳大刀也回来,说是去山中学阵法,顺便采了些落雪的霜果,咬一口甜酸软糯。

    林威的身子骨也总算养回来一些,晚上同陆追说了阵话,便被阿六硬是扛回房中歇息。烛火一盏一盏熄灭,小院也彻底寂静下来。

    陆追有些困倦,却又不大想睡,闭着眼睛依旧在分析山下局势,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方才有困意渐渐袭来。耳边风声呼啸,雨滴沙沙,若院中能有一潭春水,想来此时早已漾开圈圈碧波。

    雨势越来越急。

    沙沙。

    沙沙沙。

    陆追却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不是该下雨的季节。

    屋檐上的冰凌与冬雪尚未融化,寒风依旧在怒吼着撕裂天与地,又哪里能来一场渺渺春雨。

    陆追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抽出枕边清风剑。

    卧房门“砰”一声被撞开,像是有一缸黄豆被哗啦啦倒了进来,沙沙滚动着。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的“砰砰”声自四周传来,岳大刀隐隐惊呼一声:“什么东西!”

    陆追随手点开一个火折,被眼前一幕惊得骇然。数千只漆黑油亮的甲虫正在地上翻滚着,汇聚成一条粗黑的蟒,向自己蜿蜒爬来。

    挥剑杀之不尽,索命恶鬼般涌来一层又一层,连木凳都能咬穿。陆追当机立断,几乎与隔壁的陶玉儿同时大声道:“烧了它们!”

    阿六答应一声,将火折点燃随手一抛。那黝黑的甲壳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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