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 - 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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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有一只右耳能够听见声音,夏嵩月费力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莫拓科的意思,他朝他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风吹得脑袋有些疼。”
    “那晚上的画展要不你就别去了,好好休息吧,我跟爸爸说一声。”迪丽雅担忧地看着他。
    耳膜震动的痛感似乎微微减轻了一些,夏嵩月重新将助听器戴上,朝迪丽雅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了,这是老师的心血,我也很想要帮上忙。”
    迪丽雅还想劝,但是夏嵩月执意如此,她没有办法,夏嵩月就是这样一个人,认定了一件事情做好了一个决定,哪怕旁人再怎么劝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意愿,看似温和却固执得很。
    周睦阳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刚好下课,挂了电话就立刻打车去了医院。
    窗明几净的病房里异常安静,
    季时珹坐在病床上,一条长腿支在床沿,露出的脚踝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纱布,他的头发濡湿,身上的衬衫也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倒是正常。
    周睦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他只是拉上了脚踝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隔壁的椅子上,“我说你没事追着车跑干嘛,医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以为你也跟夏小爷一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他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将视线挪开了。
    季时珹的眸光微微黯了黯,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递给他,说道:“公司给了我两张画展的票,我拉伤了脚踝去不了,晚上你带薛晓漓去看吧,别浪费了。”
    周睦阳对画展什么的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是不浪费倒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他将那两张票收下,看了看季时珹被汗水打湿的发梢,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又以为看见夏小爷了?”
    虽然西装革履地追着一辆车跑太疯狂,但是如果事情发生在季时珹身上,那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因为周睦阳看过他追着公交车跑,而且不止一次,几乎每一次都弄得满身伤痕回来,但是永远会有下一次,他有时候想问,但是又问不出口,对季时珹而言,夏嵩月这个名字是禁忌,也是救赎,能让他醒过来,也能让他继续疯下去。
    周睦阳回到家的时候,薛晓漓正在厨房里准备做饭,看见他一回来就跟条死狗一样摊在沙发上,便走过去踢了踢他,“去哪儿了你,电话也不接?”
    周睦阳摸出了手机按了按,举到她面前,“没电了。”
    “德行。”薛晓漓弯腰帮着他把公事包放好,刚站起来,就看见周睦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递给她,“喏,珹哥给的,他今天又追着车跑了,拉伤了脚踝,画展是晚上的票子,别浪费了,要是饭还没做我们就出去吧,等会儿看了画展再一起去吃个饭,反正我们也很久没有约会了。”
    薛晓漓倒是没什么意见,她一边拿出手机照着那画展的名字搜索了一下一边应道:“也行啊,反正我也懒得煮。”
    周睦阳想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就坐了起来,刚起个头就被薛晓漓狠狠按了回去,他刚想问她发什么疯,就看见薛晓漓将手机举到了他的面前,惊愕地看着他,声音略微有些发颤,“这,这个人,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手机屏幕的页面停在有关这次画展的一些介绍,拉到最底下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一幅画前面,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精致漂亮的轮廓跟记忆里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夏嵩月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的,他只戴了一个助听器,所以那声音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他才醒过来,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离晚上的画展开始还有三个小时,他穿上酒店准备的棉质拖鞋走到门边,刚扭开门把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更晚点儿再补啦,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小伙伴们
    第57章 画展
    夏嵩月被一股狠狠冲上来的力道抱着后退了两三步,然后整个人都摔在地毯上,骨头被撞得有些微微发麻,他一抬头,就看见眼圈发红的薛晓漓,再一低头,就看见了趴在他身上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的周睦阳。
    周睦阳哭得比知道老婆怀孕了但是孩子不是我的的男人还要惨,上气不接下气的,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声音才消下去一点,等缓过气儿来了他就狠狠锤了夏嵩月一拳,愤怒又心疼地吼道:“你他妈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出事了!”
    夏嵩月觉得,周睦阳如果不是个男人,肯定就是个悍妇。他被他这照着心窝子的一拳捶得微微弓了弓身子,瘦削的肩膀看上去异常单薄,想咳嗽但是忍住了,脸色憋得微微泛起一丝薄红。
    不像周睦阳那样粗神经,薛晓漓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夏嵩月的一样,她揪着周睦阳的耳朵将他拎到一旁,扶着夏嵩月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薛晓漓是对着他没有戴助听器的耳朵说话的,夏嵩月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他摆了摆手,越过她从桌子上拿过另外一只助听器戴上,然后抬头问她,“你刚刚说了什么?”
    目睹了这一切的周睦阳和薛晓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夏嵩月耳朵里那个不起眼但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人工耳蜗,周睦阳放声痛哭了起来,泪水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地流着,比知道不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而且养了很多年的孩子也不是我的的男人还惨,薛晓漓虽然没有他哭得那么厉害,但是簌簌扑落的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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