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种田记 - 贵女种田记_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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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女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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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女种田记_分节阅读_21

    郑师傅逗得笑了:“三五十年不敢想,丫头你若真能让我再活个一年,我就知足了。还有,你要实在想烧茅坑,等我那个不肖子来了,让他烧吧,他烧茅坑倒也不辱没了从我这学到的那一星半点本事。”

    其实郑师傅的不肖子,不是真的不肖,当王刚七日后把他们一家三口带回村时,郑师傅的儿子,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竟然大哭着奔向郑师傅的屋子,而此时,郑师傅精神很好的坐在炕上吃着中饭。

    见到不肖子,一脚踢过去,踢了一个跟斗,郑师傅的儿子哭着跪在地上,大骂自己:“我这个不孝子啊,我对不起您啊,爹啊,您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听您的,你说要休掉那孙氏我就休……”

    郑师傅充耳不闻地就着红烧肉与青菜吃着白米饭,偶尔抬眼看一下,吃完了,又喝了几口撇掉油花的人参炖鸡汤,然后不紧不慢道:“那婆娘也来了?”

    “哼,来了,在外面候着,没您开口,不敢进来。”郑师傅的儿子抽泣着答道。

    “你个不肖子,你就是看着老头子我还能活二天,就要让那婆娘来生生气死我对吧?”

    “不敢不敢,爹,好歹孙氏是狗儿的亲娘啊,您就看在狗儿的份上,别再生气了。”

    “哼,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窝囊货,刚才是谁在嚷着说我让休就休的。”

    郑师傅的儿子避重就轻喊着:“狗儿,快进来,”又对郑师傅说,“爹啊,狗儿可想您呢,听说您都不干了,也不归家,狗儿想您想到哭,这回听说您身体不好,都晕倒了,我吓坏了,带着他们就赶来了。”

    “哭个屁,十几岁大的人了,还会哭,狗儿过来,到炕上来坐,炕上暖和,来吃肉。”郑师傅对门口的一个约十二三岁的男孩招手,男孩就笑着跑到炕上说:“爷爷,我可是真的想您,真的哭了,不骗您,天这么冷,您喊我爹起来吧,地上凉着呢。”

    郑师傅笑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说:“起来吧,这是看在我孙子的面上,那个婆娘让她去边上的房间,没事不要来我这间屋。”

    ☆、第三十五章 难念的经

    亲们,上一章节中的方子,我用的是现代计量单位,实在不懂如何换算成古代的,请大大们宽容,但方子是对治郑老的病的,这个可以考据。

    郑师傅笑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说:“起来吧,这是看在我孙子的面上,那个婆娘让她去边上的房间,没事不要来我这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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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老家里那本经啊,说来话长,是17年前的事了。

    郑老今年52岁,与林老爷子同年,可三十几岁就丧妻,有一儿一女,儿子当年娶了孙氏,那时郑老制坯描画已很有风范,颇具盛名,所学技艺尽心授于独子。只因瓷窑离家太远,有百多里,父子俩人只得离家在窑里忙活,儿子每两月抽空回家一回,见见媳妇。本想着辛苦几年,就可在窑厂附近的村子置些地,盖个屋子,把媳妇女儿都接来。

    可孙氏不久就怀上肚子,儿子回家照顾,郑家没有长辈坐镇,孙氏仗着肚子的孩子把郑老的儿子拿捏得稳稳,威风得很,一时间在郑家说一不二,为贪图几个聘礼钱,竟私自作主把十五岁的小姑子许给邻村一个三十岁的鳏夫。郑老儿子无奈气愤与孙氏吵了一夜却没有结果,郑老之女悲愤大哥无能,竟然在房中上了吊。郑老得信回家,逼儿子休妻,又狠狠给了孙氏一耳光,却不料孙氏没站稳倒地小产了,是个成形的男胎。

    郑老恨孙氏如此贪婪恶毒,失了女儿孙子又心痛难当,情绪激动纠结,气倒在床上,而孙氏娘家人趁机上门大哭大闹。郑老怒起,再逼儿子休妻,儿子左右为难,不忍此时休妻,说等坐完小月子再休。郑老一怒之下掌掴儿子,带着满腔的悲伤与愤怒回到窑厂,从此不归家。一呆就是17年,手艺越发出色,烧、坯、画,哪一样都让人称奇,每一块泥、每一条曲线、每一道笔墨、都入了精气神一般活了,成了天下闻名的民间烧瓷大师!

    儿子每每去看郑老,都被拒之门外,12年前,带了才出生的孙子去看郑师傅,郑老才让进门,以后每隔阵子就派人去接孙子来身边过过好日子,解解思亲之苦。一直到身患劳疾,不在瓷窑干活,才被王刚寻到桃村。

    林小宁得知郑家往事,心痛不已!一个如花年纪的姑娘,一个已成形的胎儿,活生生两条命啊,就这样没了。虽然郑姑娘有点想不开,而郑老的儿子又软弱了些,但根源就是孙氏贪婪的连锁反应。郑老是心里最苦的,心疼女儿没了,一怒之下又使自己的孙子小产。当年他是怎么挺过去的啊。唉,家事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有谁是谁非,怪不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郑老儿子一家人都住进了卢先生的隔壁,这样由郑老的儿媳――郑孙氏负责全家起居饮食。

    但郑老的每天的汤药与每三天的人参炖鸡是由吕氏做好端过去的,药材食材与水,都是林小宁亲自准备。这阵子换了几次方子,大半个月下来汤药与人参鸡汤对付着,郑老的脉像竟然渐渐沉着有力,与健康人无异了。林小宁绝不自大以为自己能治好他的肺痨晚期,把功劳归于了空间人参与草药。

    郑老身体硬朗了,吃得好睡得香、不便秘、不打摆子、不再心口疼痛,挑起孙氏的刺来极为带劲,成天郑家屋子里就冒出郑老那洪钟似的骂声。郑老的孙子狗儿聪明伶俐,常在中间打圆场,稍稍缓解了一些。林小宁实在不忍看到郑家这样折腾,是把人心给往碎里折腾啊,悄悄授意狗儿,一日,当郑老再度骂着面如菜色的孙氏时,狗儿道:“爷爷,我的姑姑没了,大哥也没了,您要让我娘也没了吗?”把郑老说得愣住了,一时间沧桑无语。从此后,郑家再也没传出郑老的骂声。

    林小宁试探了几次卢先生,希望他能长久留在桃村,并把家人接下来,林家赠送一所小宅子,同时又希望卢先生再找几位先生一起来教学生,因为村里的娃娃们多,年纪各有不同。卢生先说一个月后给答复。于是林小宁让大哥去镇子上去找那种常给富人建房的工人,还有给富人屋子画图纸的那种老师傅,要给林家、方家、还有郑家建宅子,卢先生的宅子一个月后再说。

    郑老道:“建个什么宅子,这砖屋是新的,又宽敞,不建,建瓷窑吧,我这身体可是大好了。”

    林小宁笑笑,拉着郑老说:“郑老,明天就建瓷窑,但您可得悠着点,我好容易才把您给调养好,不能白费了我的关心不是。还有,那个……郑老啊,窑建好了能叫小郑师傅给我烧茅坑不?”

    郑老乐得打抖抖,说:“行行行,建几个瓷窑,给一个让那不肖子专门烧茅坑,不过得用烧砖的土,掺一些里面的这种好土就行。”

    “那烧出来是白的吗,我要很白很白的。”

    “丫头,白的是釉。”

    林小宁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瓷窑要讲究许多,还有制泥坯的作坊及描工作坊,十来天才完工。

    在此期间,郑老的儿子回家把房屋田地变卖,又采买了大量烧瓷用的材料,与家中细软一马车拉来,田屋换成的银子恭恭敬敬地交给郑老。采买多下的银子,交还给林小宁。

    与此同时砖窑也加建了七座,三口旧窑继续烧着青砖,一排排摞起来,怎么看怎么惹人喜。林小宁爱煞了这种青砖,充满着怀旧感厚重感,幻想着自己在电影里的大宅院里走着,青色的墙面,幽深的走道,假山,流水,池塘,锦鲤,花园蝴蝶飞舞,草地厚实柔软,无数个房间,雕花木床,小几,纱帘……真是无限遐思。方师傅看到林小宁痴迷眼神,自豪地道:“丫头,我烧的青砖是天下最好的,和红砖一样硬。”

    “红砖要硬一些吗?”林小宁不解的问。

    “皇家才能用红砖,可我的青砖与红砖一样好。”

    “红砖不好看,我就喜欢青砖,青砖多漂亮,方师傅您烧的更加漂亮,您看这青色,比一般的青砖要漂亮许多,青得正,青得带劲,青得有力道。”

    方师傅听着全身舒爽无比,看着林小宁的眼神慈祥极了。

    ☆、第三十六章 新茅坑

    方师傅听着全身舒爽无比,看着林小宁的眼神慈祥极了。

    砖窑的一切事物都井井有条,方师傅也就轻松许多,去年第二批带回的汉子中有四个,还有一个原桃村的汉子,开春时打砖坯打得非常用心,很得方师傅父子看重,收为徒弟,五个汉子感激不尽,学得一丝不苟,至于林家栋与王刚王勇两兄弟,已掌握好烧砖的火候,现在已能独立掌管一个窑了。

    林小宁目前没有打算把砖块销售出去,她有她的想法,先是按照之前的规划,加紧再建了两排新砖房。

    林家、方家与郑家的宅子,光是绘图就修改了几道,窗子要加大,茅坑所有的正房都要有,预留出空间,其实除了茅坑与窗子,林小宁还是很尊重绘图老师傅的,一切都按他的想法与经验来办。只要求宅子要大,园林要多,要有山有水,外观更要低调但大气。无奈那绘图师傅觉得林小宁就是个怪物,哪有人家把茅坑建在正房里面的。茅坑的问题沟通了几回,就是拐不过弯来,无奈,林小宁硬性规定:“每个小院的正房给我留出二十平米做茅坑,茅坑的图我来画,回头你们照着建就是了。”

    郑老的不肖子――郑豪自郑老离家后再没烧过瓷,瓷窑离家太远,孙氏得有人照顾,加上没人会请他一个才成年的小师傅去烧瓷,就伺弄起家里的二亩地。如今再次摸窑,心中没底,胆胆怯怯不敢施展身手,博来郑老一顿臭骂。

    烧废了一窑,第二窑成功烧出了蹲坑,找回了信心。

    林小宁又画了空心粗管、粗陶缸,还有白瓷片。

    郑师傅找到郑老,二人交头接耳许久。

    父子俩隔了17年的光阴,终于又在一个瓷窑与作坊里忙碌着,此情此景,百感交集……仿佛回到17年前,郑老壮年、郑师傅才成年那会儿,一时间沧然泪下……

    父子关系终于修复。

    谁也不提17年前没了的两个人,而孙氏第一胎小产就亏了身子,第二胎生狗儿时更没坐好月子,公公手艺天下闻名,可只把狗儿一人接去,再就是过年给狗儿一两银子压岁钱,其它什么也得不到。这些年中,孙氏彻底的品尝到生活艰辛,早就磨了性子,成天顶着一张黄婆脸,家里家外的忙活着。与棉巾作坊的管事张婶比起来,那张婶是天上的一朵花,孙氏就是地上的一泡黄泥巴。

    孙氏向郑老示好最明显的一个行为就是圈养了几只小鸡,说养大了后杀了给公公炖汤喝。虽是作派小气了些,但心意传达到了。

    而郑老与林老爷子和方师傅,也是一见如故,再见知心。

    林老爷子与方师傅那都不说了,方师傅与郑老同是手艺人,早已久闻郑老大名,这是民间手艺人的巅峰,三人又都是与泥巴打交道的。不同的是方师傅与郑老的泥巴比较接近,都是用来烧的,而林老爷子的泥巴是用来种地的。但这不妨碍三个老头子隔几日晚上饮酒吊嗓子唱戏,郑老唱得可比林老爷子好得多,有腔有调,有点听头。

    常常是三个人一起喝些小酒,因为郑老身体原因,林老爷子与方师傅现在不敢多喝,都知道克制了。人参泡酒现在林老爷子也释怀,泡都泡了,难道不喝就摆那好看,便倒出一小坛子,就是三人一个月的份量,喝完就得等下个月。

    茅坑与大量白瓷片烧制出来后,林小宁叫人在30户土坯房那儿打了一口水井,300米外又挖了一个大坑,把大缸放进去,在大缸前面用砖房建起了一个大大的独立茅坑,周边种了一圈花,茅坑里外地面、墙面、天花全用白瓷片贴着(类似水泥般牢固的粘合物,是方师傅的秘法)腰上一排白瓷片上还有少许描花。茅坑里摆着二个水缸,还挂了一小袋子樟脑。把蹲坑与粗管粘合在一起,秽物排在蹲坑中,水一冲,顺着管子流到墙壁外面的大缸里,大缸有盖,带着耳朵,可以挂上麻绳抬着去肥地。

    几日后,茅坑晒干可以试用了,大伙们都被这么讲究干净的茅坑给惊得不敢脱裤子。大阔气太干净了,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太阔气太干净了!

    林老爷子、方师傅、郑老三人笑着进了茅坑,轮流解下裤子一人拉了一泡尿,水一冲,一点味也没了。

    绘图师傅大张着嘴,惊叹无比,进去茅坑里转了几个圈,道:“东家小姐,你是怎么想的,这茅坑边上还种着花,里面贴着白瓷片,又干净又亮堂,还有樟脑来去味,秽物冲到茅坑外,怪不得你非得在正房里建个茅坑呢,皇家也没有这样讲究的茅坑啊。”

    绘图师傅一边说一边激动难耐的画着茅坑,林小宁大大方方道:“这个茅坑的想法就送你了,你以后给人建房时,多多推一下我的蹲坑与白瓷片,我家可是有瓷窑的,大量出产。要货就来桃村,结实耐用,不碎不破,名朝第一家。”

    绘图师傅激动的回答:“一定的一定的,东家小姐是好人,如此大方,这样的茅坑许多人家肯定都要改建的,少不得要来买这些物件,郑老烧出来的物件,都是精品,精品。”

    郑老听到此话,不悦地反驳道:“可不是我烧的,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绘图师傅恭敬地说:“是,郑老,是小郑师傅烧的,小郑师傅也是手艺出众的。”

    村长有些不高兴,私下对林小宁说:“这出手也太阔了,这么好想法的茅坑,不收绘图师傅一些银子,就白送于他,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林小宁笑说:“他看都看到了,这个做起来不难,要不要银子都会把这个茅坑传出去,为了一点银子,少了人家开开心心为我们建宅子,还有将来帮我们推荐白瓷坑什么的,那才不合算。”

    村长听听也笑了:“但换成是我,给了银子也会得力推荐的,这茅坑可是郑老的儿子烧制……,小宁你这回可是带来一个宝,真没想到郑老这么大名气,我才知道,那些县城来的建房的师傅和工人,还有方师傅都知道郑老的大名,如今看到本人了,那些工人可开心呢。”

    林小宁大笑:“我也不知道郑老这么响的名气,我原本就是想找个能烧瓷的师傅来给我烧茅坑的,哪知王刚给请回这么一尊大神啊,为了我说烧茅坑,都气晕了,幸好小郑师傅能烧,不然我还得再找个师傅。”

    村长说:“这小郑师傅人蛮好,说话和和气气的,不像郑老,看着很大架子,比方师傅架子可大多了,听方师傅说,郑老的烧制的瓷器那都是天价,平常人家根本买不起,富人家买来也不用,都是摆着好看的,我可得小心伺候着,小宁啊,我想让我那小儿子跟郑老学烧瓷,可我那儿子说不如跟小郑师傅学烧茅坑。”

    “村长啊,你那小儿聪明,学郑老的本事可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怕是一生都要费在上面才能出名。不如跟着小郑师傅学烧茅坑物件来银子,是个聪明人。”

    村长喜道:“嗳,我就这个小儿子机灵,上面二个都不行,傻里傻气的,只能种种地,在砖窑里干些活。”

    林小宁笑道:“种地有什么不好,村长你手上现在也有钱了,赶紧置些地吧,地可是能一代代传下去的。”

    村长仍是喜道:“正打算过几日作坊送货时让大儿随车去衙门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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