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种田记 - 苏小妹种田记_分节阅读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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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苏小妹种田记_分节阅读_35

    桑霓一口气说了许多,诚王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打断,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直到她告一段落了,才接话道:“说完了?”

    无波无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猛然惊起一身冷汗,她刚刚太造次了!

    她又迅速趴回到地上,贴着地的脑袋一直不敢抬头,双肩不受控制地缩了缩。

    “下去!”

    一声令下,桑霓忙不迭地爬了起来,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弓着腰一步步向后退去,最后逃一般出了盛晖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一些,不好意思哈~

    ☆、第46章 泄密

    新仓坊,燃记小院。

    苏然正在小厨房里剁着香菇粒,锅里的热油冒了烟,她赶紧将一盆已经切好的香菇倒入,锅底立即响起了刺啦声,她拿着大铁勺上下翻飞,动作娴熟地加着各种调料,最后拿起一只小瓷罐晃了晃,糖汁没有了。

    而此刻,方三娘正躲在小院里的石磨碾子后端,鬼鬼祟祟地露出一只眼睛,往厨房里瞧,敞开的门窗让苏然的一举一动都一览无遗。

    下一秒,方三娘猛然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定在当地!

    因为她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厨房里的小姑娘,一瞬间消失了!然后后又抱着一只皱巴巴的“大冬瓜”倏地出现!

    她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捂紧了嘴,僵硬地蹲了下去,背靠在石磨上大口喘气,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洗净了哈密瓜,苏然将砧板放在临靠着窗口的桌子上,操起一把锋利的厨刀,将瓜一切两半,再仔细切成小块状,剔了皮,把多余的瓜皮通通倒入门口的泔水桶里。最后把切成块的瓜肉像剁肉末一样剁成碎丁,一把加入锅内和香菇丁一起烩着,忙完了这几道工序,苏然解下小围裙,把剩下的哈密瓜拿进春草园里,打算做几坛子酱瓜埋进土壤里。

    方三娘看着她再一次凭空消失,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她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见苏然出现。这次她深呼吸了几次,壮着胆子跌跌绊绊地走了出来,双手合十祈求佛祖保佑,脚步虚软,心跳如鼓。她此刻只想快些打道回府,路过厨房门口时,看见满满当当的泔水桶,咽了一口吐沫,默念着佛号迅速抄起两块瓜皮,飞奔似的跑走了。

    而此刻,就在离燃记两条街远的胡同口,吕莲正和一男子拳脚过招,那人一个回旋踢擦过吕莲的脸颊,她略一歪头躲了过去,转身伸手一劈,直朝对方门面,而对方也迅速抬起胳膊肘,挡下了这一掌,但同时,裹在他头上的巾帽却在瞬间被她摘了下来。

    一头棕黄色的卷发披散下来,面前的男子三十来岁,眉毛极浓,目露精光,蓄着短糙的络腮胡,左边脸颊贴着耳朵的部位留着一道疤痕。

    吕莲一见那道刀疤,心里一惊:“是你!”

    那男子轻蔑一笑,双手交叉用力一推,将吕莲推出几步之外,转身跑了,吕莲也不依不饶紧追其后,就在拐弯之时突然迎面飞来几只暗镖,千钧一发之际,她回身跳了几个后空翻,惊险地躲过了这些飞镖。可是,人却跟丢了。吕莲看着空无一人的巷道,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印子,吐出一口血痰。

    这边厢,苏然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了小厨房,油烟味也散尽了,她将门窗关好,等着吕莲前来报菜名,但是过了许久也没等到一点动静,她好奇地出了门,来到铺子里。

    店里的吕莲不见踪影,却已经有几个客人徘徊着,他们看见苏然,亲切地打了招呼,点了常吃的几样粥,苏然笑着脸应了,亲自去厨房端早点。虽然想不通,但吕莲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想来应该是遇上什么急事了吧。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脸上挂了彩,吓了苏然一跳。

    “你的脸怎么青了!”

    “遇到个找茬的,暂时解决了。”

    “快去跌打馆看看吧。”

    “不碍事,”见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好奇地打量着她,为了避免麻烦,她只好说道,“我还是请两天假罢,等伤恢复了再来。”

    苏然应允了,从药箱子里找出几瓶跌打油送给了她,才算放下心来,随后走到柜台后,在账册上记下了一笔,这算是工伤吧,得给些补贴才是。

    半个时辰后正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小陈管事终于回来了,除了晴枝和小世子,诚王竟然也跟着来了,苏然正忙得满脸是汗,邋里邋遢的,见了一身清爽俊朗的诚王,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小陈管事顶替了吕莲的工作,在前面招呼客人,而诚王则要继续帮忙割麦子,苏然把他带进园里,先让他一人忙活,自己还要做完灶上的事情。

    她在临走前侧目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

    诚王此时已经弯下腰收割了几茬麦秆,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诘道:“留在你心里一辈子?甚好!”

    呸,油嘴滑舌。苏然没再理他,紧抿的嘴唇却压不住勾起的唇角,眉眼含笑地清了清嗓子,倏地消失了。

    因为诚王光临,燃记今天早早打了烊,苏然觉得孤男寡女长时间关在小黑屋里,容易让小陈管事和晴枝误会,于是决定换一个地方,以避开他们的视线。

    “去小芦河的码头上。”诚王提议道。

    “那里人多眼杂的,行事多不方便。”

    “码头边一定有仓库,你先去租一间仓库,等麦子割完了就直接放进库里去,择日我再找人来运走。”

    这倒是个避人眼目的好办法,苏然听了他的话,往小芦河的码头走去。新仓坊边的小芦河宽约九十丈,水流平缓,来往船只不少,河对面是成片的农田和青葱的山峦,隐没在烟雾朦胧的早晨,也别有一番诗意。

    码头边,纤夫们的腰间套着纤绳,吆喝着整齐的口号,苦力们肩扛两三袋货物脚步匆匆,推着小车的卖货郎穿梭在人群中,兜售着各种小食。

    苏然在码头上询问了两个人,才找到了出租仓库的房主,她挑了一间居中的库房,约有两百平米。本来她只打算租一个月,但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花了三两六钱银子,签下了一年的租约。

    现在园子又扩大了一倍,十六亩地是该好好规划一下了,她打算把收获的大宗粮食放进小仓库里,以节省出更多的土地来耕种。

    现在地里一共种了近十种作物,白芨、三七、人参、苜蓿、稻麦、花椒和各类鲜菇,而哈密瓜、辣椒、红薯则是轮番种植的,中草药的生长周期最长,至少还有两个月才能收获,花椒和苜蓿也任凭它们自行生长,花椒树每半年就能收获一次,苜蓿草两三个月也能收割一茬,其他时间都不需要操心,倒是各种菇类需要经常打理,这些蘑菇生长的越来越快,苏然每天都要挑着采下长得最壮实的蘑菇,饶是如此还有些跟不上它们的生长速度。

    她首先将前段时间出产的红薯装袋入库,少说能有七八千斤,其中有一半是要给诚王带走推广种植的,剩下的苏然就打算自销了,自从燃记渐渐上了轨道以后,她就一直琢磨着把另一个店铺也开张了,至于卖些什么,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她和诚王花了四天的时间,才把麦子收割脱粒好,基本上都是诚王干的重活儿,为此他的手上还生了不少倒刺。

    新收获的小麦比稻谷的产量还高,每亩轻轻松松就上了十石,诚王为此感慨不已:“若是天下粮食都能如此多产,我大惠何愁不兴盛。”

    苏然心想那可不一定,粮食一多人口自然就多,宋朝时期占城稻引进中原,大大提高了粮食的产量,可人口也史无前例的突破了一亿大关,虽然带来了不少人口红利,可当耕地逐渐开垦殆尽,再高产的粮食也会达到极限,这时再出现个天灾人祸的,还是民不聊生。

    不过天下兴亡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女子该操心的,眼下她能把自己种出来的东西惠及更多人,也是好事一桩。

    “过几日我便要回俞州了,你在这里一切小心,生意好了难免招人妒忌,和左邻右里打好关系,若是遇到难处了,就带着这枚扳指,去王府求助,我会和长史官交待好的,总之要低调行事,勿出风头。”

    说完他把手上的扳指拿下,套进她的大拇指上,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苏然将它拿了下来,贴在自己的眼睛前,透过小圆洞对着他莞尔一笑。

    诚王见此,不自禁地把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在头顶印下一个轻吻:“若是……想我了,写信与我,陈鹏知道如何联系上我。”

    苏然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使劲儿蹭了蹭。

    诚王走后,日子一切照常,新收的小麦苏然留下了几百斤,一直闲置的石碾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小院里,麦粒被石碾子压得吱咯响,没有牲口拉磨,小陈管事推得满脑袋汗水,汗珠子流进嘴里,又苦又咸。白花花的面粉刚被磨出,就被扫落进筛子里,防止面粉到处飞扬,苏然把筛子套入麻袋里,捏着袋子的边角用力筛了起来,被过滤后的面粉就直接落到了麻袋中。

    刚筛好几斤面,苏然就迫不及待的倒水和面,第一次和面还掌握不好水和面的比例,她只好慢慢摸索,经过反复的加水加面的实验,最后揉出来的面团才算勉强过关,却比预料的多出一大团。

    她没有拉面条的高超技艺,但她知道一个简单的做面方法。

    先把面团擀成薄薄的面皮,撒上面粉防止粘黏,再折叠成一掌宽的面卷,用刀切成一条一条的宽面,就成了一种地方特色面条。

    最后煮出了一大锅鲜汤面,光凭他们几人是肯定吃不完的,她想起应该和邻居搞好关系,就索性拿出了所有碗筷,给这条街上的每户邻居都准备了一碗,还极有诚意地挨家挨户送面,除了对面的方三娘不在家外,街面上的家家户户都喝上了燃记鲜汤面,好几人都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傍晚比燃记刚开张那会儿还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赏赐

    一处低矮的砖瓦房内,两三件旧家具散发出陈腐的气味,纸糊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挡住了晴好的日光,院子里摆满了花花草草,绿叶葱葱,在夏日的早晨,一眼望去格外怡人。堂屋门口的小炉子上烧着热水,蒸汽顶起了壶盖,发出了刺耳的尖鸣声。

    常婶疾步跨出门槛,吊着眉梢左右打量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人走动,自己拿起了水壶进了屋。不一会儿,常叔剪完了一盆盆景,从花草后走了出来,他蹲在小炉子前,封上了通风口,拿着铁钳子在炭渣子中扒拉了几下,夹出几只没烧透的炭,丢尽了旁边的炭篮子里。

    屋内的炕床上,架着一只小几子,上面摆着一只小托盘,用红布盖着,只隐隐透出轮廓,常婶心不在焉地倒着茶水,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上面瞟。

    炕上还坐着另一妇人,梳着高挑的发髻,眉毛修的极细,轻轻靠着小几坐着,身为王府体面的管事娘子,她每到这些小门小户里,总是习惯地摆布摆布自己的威风,她看似懒散地歪着身子,摩挲着自己身上穿的上好的绸缎衣摆,眼神里流出掩藏不住的自得。她见常婶投来打量的目光,侧过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清了清嗓子。

    “您先喝口水,这是我姑娘带回来的好茶,叫什么春的,我也忘了,嗨,反正我是喝不惯。”常婶也没闲着,倒完了茶水又拿出点心,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翻出来,才不叫人小看了去。

    “别介,甭忙活了,我才喝了碗鸡汤出的门,现在身上还燥着呢,咱们接着说话儿。你瞧,这是王爷赏给你们家的,说你们家男人种花种的狠好,合他心意,叫他往后接着好好干呢!”说着一把掀开了红布,盘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四排明晃晃的白银锭,两角翘起,中间圆凸,刻着四方的印章,成色上好。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常婶还是被这银光闪闪的好物儿闪了眼睛。她目不转睛地瞪着,一时言语全无,手掌攒成了拳头。直到那妇人再次把红布盖上,才回过了神,她连呼吸声都变轻了,仿佛怕吓飞了这些宝贝。

    “哎呦,叫我说什么好!我们家常喇子我还不清楚,一辈子都是个窝囊的,怎么会就入了殿下的眼?回来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对面那妇人没再说话,挂上了神秘的微笑,只顾低头喝茶。常婶见了,心中敞亮,轻轻抿了抿嘴,亲自动手掀开了红布盖,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了她,见她依然无动于衷,暗骂一声,又加了一锭,赔着笑脸道:“请姐姐提点提点我。”

    那妇人不动声色地将银子塞进袖口里,胳臂伏在小几子上,靠近了说:“听说还放了你们家姑娘三天假,今儿应该就能接回来了吧,这可是天大的脸面,我记得当年我们府里的倪主子,就是二百两抬举的,巧了,这回赏给你们家的也是这个数儿。”

    常婶心里一惊,随即一阵狂喜,眉眼间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她兴奋的跳下炕床,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炕上的妇人有些看不惯她这样轻浮,带着一丝讽笑低头喝茶。

    屋外传来了对话声,打断了还在喜不自禁的常婶,她第一反应是冲到银子面前,拿布盖住,而后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别人,有些难为情地笑了。

    那妇人脸上的轻笑更浓,眉梢一挑,顺势站了起来,告辞道:“好罢,眼下府里也离不得我,今儿在这儿躲了回懒,该回嘞,改明儿再找你说说话。”

    常婶连连点头答应,将那妇人送到屋门口后,脚下生风折了回去,在屋里左翻右找,最后把银子一股脑儿塞进柜子里的被褥里,才算稍稍放了心。

    欣喜的心情被人打断,她有些不悦,皱着眉头出了屋,见又是前两日来过的那寡妇,叫什么方三娘的,正跟自家男人说话,她脸色虽看似正经,可这人怎么都透出一股狐媚味儿,那又软又糯的腔调尤其叫她不喜,当下板着脸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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