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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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56

    红药:卡!

    ☆、嘉荐令芳

    循古制,女子十五而笄,抑或许嫁而笄。

    红药的笄礼选在了六月十八,正巧是一年里最繁盛的夏日,花开好,叶满枝,雀鸟跃林间,生机勃发。

    全府上下最忙碌的一定是傅氏,天不亮起身,陈设盥器、洗器,加笄席、醴席、桌,迎宾者入以帟幕围成的升堂。

    过了须臾,又亲自扶出了只着浅白交领夏衫,束发梳髻,耳上挂了一对金珠的红药,引她面南跪坐好。

    主宾乃是都指挥使郭文的夫人所充,她在铜盆里盥洗了手,接过执事捧着的冠笄盘,将长长的凤点红眼衔珠大金钗给红药牢牢簪好,又将各色珠翠花鈿花依次序上头,最后再穿上红绫绣金梅的长褙子。

    衣裳首饰流光溢彩,把红药本就秀致的面庞衬出了十二分的好颜色。

    此时摈者魏夫人已在堂中间偏西处设了醮席,郭夫人走上前,举了席上酒爵面向北朗声祝道:“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红药按礼向正宾拜谢,直身,面向南,双手去接酒爵。

    她是紧张的,手指头轻轻发颤,力劲全消,软塌塌像一滩泥,几乎要接不住那爵。

    踏出这一步,既是被推出了安乐窝,再没父母惯着宠着,闺中时日无多,前路又是一片茫茫。

    跪祭酒,直身,就席末,再跪饮酒。

    酒是过喉刀,全无旖旎意,她眼里的水汽,定是被这杯烈酒呛出来的。

    无三愿可呈,只借这一杯酒,祈日后平安和顺,高堂俱在,福祚绵延。

    ......

    笄礼过罢,红药反倒清闲下来,待嫁之身不可轻易在人前走动,一概来往交谊都和她无甚相关,连晨昏定省都免去了,成日便只有绣花女红可做。

    唔,还能同几个丫鬟说话玩闹,也打发去了不少时间。

    “热得不像话了,我才放在桌上的冰碗子,一转头的工夫就化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红药正和杏儿在梢间里支着棚子绣鸳鸯帐,突然听见果子拔高了嗓子在堂屋里和谁诉苦,红药摇摇头,隔着门帘笑话她:“都说是体丰才怕热,你看上去瘦精精的,怎么也怕成这样。”

    果子气呼呼的掀开那道燕子青的琉璃珠帘,领了个才到她腰上的小丫鬟进屋:“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外头像着了火似的,哪有屋里这般凉快。”

    “嘴上不把门的,什么着火走水的,这话能乱说么?仔细你的皮!”杏儿挑了她话里的毛病,十分严厉的责骂过去。

    果子嘟着嘴,也不理会杏儿,把袖子卷高了小半寸,指着那丫鬟对红药道:“喏,慕萱斋的五福,来替老夫人给您传话的。”

    五福是个圆胖胖的矮小丫头,大约是不常出来走动,见了红药十分羞涩,也不会献殷勤,只低头盯着鞋尖尖上的绣花看,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老夫人喊姑娘去慕萱斋。”

    红药静静的看了她几眼,不知为何,想到了挨板子贬出去的鹃儿,还有那跟着许妈妈走了的三儿。

    旧人都去了呀。

    好在祁老夫人依旧硬朗,精精神神的坐着,身姿挺拔。

    祁老夫人受了红药一礼,这才一板一眼的说道:“今日找你过来,事出有二。一者,自是为了你的嫁妆。”

    这可是顶顶要紧的事,红药虽尴尬,却还是支棱起了耳朵听着。

    “按咱们祁家的老例,嫡女儿出阁,公中所出为银一百两,”

    “你父母仁厚慈怀,拿了三百两出来给你,另还有十八亩地,十亩果林归了你名下。旁的些零散皮子料子,家什摆件,早前也送到你院里去了,你长个心眼给归置好。”

    红药连声应是,祁老夫人又道:“至于你祖母我...之前也给你交过底了,就那几箱东西里选一些来给你添妆,你可不要嫌我精明算计。”

    “就是给孙女多长十个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这样想,祖母您...”红药苦着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匆匆要辩白。

    孙女儿慌乱失措,祁老夫人瞧着好笑:“行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会不知你的肚肠?”

    到了此时红药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祖母今日严肃的过头了,叫她怪没底的。

    她刚松了一口气,不曾想祁老夫人的话锋却陡然一转:“只是世人多善变,你说是不是?”

    红药茫然的看着祖母,丝毫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这就该说到二来了...”祁老夫人敲着圈椅把手,幽幽叹道:“不是我想怪罪你,实在是你处事过于莽撞,视礼法于无物。”

    红药无故挨了一通训,心里自然不甚服气:“祖母何必拐弯抹角,孙女儿有何错处直说便是,这样大的罪过,实在是不敢当的。”

    祁老夫人早知她不会轻易承认,不慌不忙道:“你这会子清高了,早几日私下里见外男也这般清高,那就不必我来费口舌了。”

    原来根由是在这,红药窒了窒,脑子里慌乱不已。

    “咱们处事,自是要四平八稳,不偏不倚,不可妄动不可妄言,更不可落了把柄口实。你当已有婚约便无所顾忌了?若遇到个和气人约莫也就不计较了,可你想想,你那未婚夫婿,是好相与的?”

    这话不异于一道惊雷,一下把红药镇住了,仔细想来,她似乎真的太冲动了。

    都说要给人留下个好印象,日后才好往来,可她呢,早百年前那第一回就把人家猫打了,那叫蛮狠,第二回灰头土脸,狼狈逃窜,第三回,最惨了,背后说他闲话,与长舌妇人无二。

    最近这两次,不是哭就是闹,痴态毕露,在他眼里,估计她已经和贤妻良母没有丁点干系了。

    心急铸错,此话不假,她要是多忍一段日子,等婚后再问他也来得及不是,偏偏抛了大家女的矜持,还把心事全摆开给他看了,真真丢人。

    红药两眼一黑,绝望的仰头哀告:“还请祖母教我...”

    祁老夫人也是有些头疼:“唉,你...总之日后心里有主意也别作声,事事以他为先,起码也要把阳奉做足了才是,叫他觉着你不过是一时冲昏了头脑。”

    是有道理,可她不止惹了他一回呀。

    “也怪我们,没给你立起个好榜样,一个太硬气,一个太钻营。算了算了,如今该教你的道理也都教过了,如今再说也是乏味,你且回去罢。”

    祁老夫人挫败的摇摇头,要赶她去了。

    红药正悲愤交加着,只想快快回屋拿被子蒙了头,再不见人了,便转身就走。

    刚刚背过身,就听祁老夫人喃喃自语。

    “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

    红药以为这一篇就揭过去了,孰不知祁老夫人犹未释怀,当夜又提了杏儿秘审。

    按理说,素姑姑才是朝晖阁的主事嬷嬷,论起来该找的应当是她,可素姑姑是长辈,又是傅氏拨过去的,对红药而言定是不如杏儿这年岁相仿的贴心。

    祁老夫人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把美人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腿,冷冷的看着杏儿。

    杏儿也是有眼力劲的,见此情状便要上前伺候,却被祁老夫人拦下,只让她侍立着。

    “你进府有几年了?”

    杏儿不明就里,还道是犯了错,瑟缩起身子,粟然答道:“奴婢自幼入府,到下月便该满十三年了。”

    她本就生了两撇细眉,如今一惊惧,更是如泫然欲泣一般,颇带愁容。

    祁老夫人暗道她面相不佳,身有颓气,已有了三分不喜,口中还是十分和气的同她搭话:“你们姑娘平日对你可好?又爱和谁在一处说话?”

    “姑娘再和善不过,对奴婢们都是极好的,”

    “唉,眼看姑娘年纪是往上长了,做派却日益急躁失法,真叫我心忧不已。”祁老夫人故作愁眉不展,对杏儿道:“朝晖阁就数你最顶用,你可知晓其中缘故?”

    杏儿呆住,咽了好几口唾沫。她心如擂鼓,一股股热血冲到头顶,深埋的恩怨,不得说的阴私破土而出,锋芒乍现。

    这边厢一脸的欲言又止,百转千回,那边厢祁老夫人自然就有数了,也不催促,只好整以暇的端了茶盏在手,掀起盖来刮茶沫子,静静等着她作声。

    杏儿挣扎了一小会子,目光渐趋坚定,挺着了脊背,大义凛然的回禀:“姑娘若有不对,必定是小人怂恿作祟,挑拨是非。”

    “那你来同我说说看,这小人是谁?”

    祁老夫人眯起了眼睛,探身向前,一眨不眨的盯住杏儿。

    作者有话要说:  瞿凤材: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傻了吧。

    红药:都是身不由己嗷,大人明鉴!!

    ☆、催红妆

    杏儿张口欲言,可骨子里那点胆小怕事却从中作梗,支吾道:“在人家背后说嘴,实在...”

    “你既是忠心为主,又何必拘于小节?”祁老夫人宽慰她。

    “老夫人说的是,”杏儿定了定心神,一字一句斟酌道:“咱们朝晖阁,有个二等的丫鬟,名唤果子,姑娘平素是最信她的,可她偏偏爱惹事,没少出歪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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