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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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47

    夏令已深,流火于天,蝉鸣蛙啼,最是酷暑逼人。

    傅氏一天操劳,受了暑热,此刻急火攻心,一个不顺气厥了过去。祁老夫人犹自在屋内怒骂康老夫人,整个慕萱斋战战兢兢,上下无人敢妄动,故都不曾觉察,直到容姑姑久候太太不归,亲自过来找了,才看见她直挺挺躺在地上。

    出门穿的大衣裳厚重,生生把人闷出了一身大汗,蜜合色的纱拖泥裙子几乎全粘住了,有气无力的拖在石砖上。脸上敷的玉簪粉也被汗水冲下来,一道深一道浅,狼狈不堪。

    此等景象把容姑姑吓的魂飞魄散,拉尖了嗓子叫了一声,径直猛扑上去。

    “快来人啊,太太晕倒了!”

    风声从慕萱斋四散开,很快扑进了红药耳里。

    匆匆卸下了锦缎缠绣的薄衫,露出竹叶青的中衣,听罢只搭着一件灰蓝丝棉褙子就往三多堂跑。

    傅氏从前吃过遭几年苦,缺钱缺吃喝,日日苦熬做针线,身子骨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辽东又不比江南等地水土养人,长年累月的掏挖着底子,就怕不病则已,一病入膏肓。

    三多堂已是炸开了锅,沸沸扬扬,嘈杂不堪,几个入不了里间的丫鬟呆呆的蹲在墙根下,看到了红药也不知行礼,时不时还抹一抹眼泪。

    隔着门帘隐隐看到傅氏披散着发,脑门上缠着挡风的兔毛昭君套,病歪歪的躺在炕上。

    “我还纳闷她怎么不出门了,原来是怕人家讨债,那我又成了什么?厚颜无耻?”

    “人家都说老小老小,老夫人眼下就是小孩子,您就别介怀了。”

    容姑姑忽然轻轻嘘了一声,傅氏虽不明白,但也别过头去,不吭声了。

    正巧小福端了碗金银花加上甘草熬得的凉茶走近了,红药一把从她手里强夺过来,挤出了个笑,进了屋里。

    容姑姑早看到她在门外,连忙过去要接,红药却往后躲了躲:“不劳姑姑动手。”

    傅氏欣慰的笑了笑,刚要说点什么,却见祁老夫人和许妈妈也闻讯而至,咋咋呼呼的拥到炕前。

    “来来来,让许妈妈来喂,你一个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回去把那两个臭小子看好就成,还有,别叫那些胆子小的下人们乱了分寸。”祁老夫人脚下生,旋到了傅氏跟前,按着她的肩膀子,凑近看了气色,摸了脉象,一口断定傅氏无碍。

    “还是叫大夫来看看罢,有备无患呀。”红药看着祁老夫人粗手粗脚的摆弄傅氏,一阵心惊肉跳。

    傅氏刚要点头,祁老夫人却道:“眼下也不早了,不如等明个再叫崔太医来看。”

    “要不要,把父亲喊回来?”

    “既然周大人单独留他,肯定是有要事相商,别为了些家事去烦他。”祁老夫人

    母亲病倒在床,红药自然不放心就这么一走了之,为难的看了眼傅氏。

    傅氏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唰一下又白上几分,对着红药不甚情愿的说道:“你回去罢,我有人伺候。”

    “这就对了,有我在呢,你还不放心?”

    抵不过祁老夫人的催促,红药憋着气默默退开,止不住的埋怨祖母无情,强打起精神坐镇在三多堂正屋,又让杏儿把弟弟们喊来。

    没法子,总要有人当家做主呀。

    祁老夫人只当傅氏是中了暑,没太在意,叮嘱了几句便也要走,谁料傅氏是真难受的紧了,看她如此态度,委屈得不行。

    新仇旧恨一件接一件的往下砸,把人活活碎成齑粉,也把什么规矩礼数通通打进了十八层地域,从滚滚烈焰中蹿起莫名的邪火,团团堵在心口,滴水终把石穿,逼得她不得不爆发出来。

    “我这里不敢劳烦您大驾,一条贱命,死不了。”傅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蹭的坐直了,对着祁老夫人的背影破口大骂:“从来只想着你自个,你顺心如意了就万事大吉,你可曾为我们这一大家着想过!”

    “我忍气吞声了十来年,逆来顺受,一句重话不敢说,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祁家!如今还被人这般看笑话,我看往后的日子不过也罢。”

    祁老夫人很是艰难的转回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竟是不知,你对我的积怨如此之深。”

    静默了片刻,复又嗤笑道:“看来,我果真是个丧尽天良的恶婆母了。”

    话里话外是浓浓的讥诮,傅氏几乎吐出口血来,可怜一口细牙,被咬的咔咔响:“谁说不是呢?”

    “太太 !求您别说了!”许妈妈一看不妙,噗通跪下来,要给傅氏磕头。

    “滚开!”傅氏一巴掌挥向许妈妈,尖声叫道:“我们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地么?”

    傅氏此举彻底惹怒了祁老夫人,说句不中听的,打狗还要看看主人面呐,这儿媳妇好大的脾气,好傲的性子,打骂不得,劝和也不得,当真是一心要反了天去!

    “住手!你疯了!”祁老夫人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往内一推,把她搡到了炕里头。

    祁老夫人力道不大,却也够傅氏喝一壶了,当下就只能趴在被面上,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一直纳闷,为何我对你心存偏见,今日我就不妨告诉你,这其中缘由。”祁老夫人等她歇够了,方才冷冷开口说道。

    此话倒是让傅氏微微吃惊,但阵前怎可露怯,她勉强靠着容姑姑的搀扶坐好,平静的看着祁老夫人。

    “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地不纯。”祁老夫人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非是说你有坏心眼,只不过你满头满脑想的都是投机取巧,定要有人把捷径铺到脚下,才肯动一动。”

    “说明白点,你那就德性,就是无利不早起。”

    她气浮于胸,实在按捺不住,多添了一句:“要不是京里傅家认你来了,我还真要当你是哪个商家的女儿。”

    把话说明白了,把脸皮撕破了,祁老夫人心里无比舒坦,可在傅氏就不行了,这简直是贼喊捉贼,活活要把她气疯。

    三多堂里一片混乱,傅氏目眦尽裂,翻了个白眼,又倒下了。

    祁老夫人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跨到她床边,容姑姑还想去拦,却被许妈妈下了大力气拖开:“你魔症了不成?老夫人会去害太太?”

    容姑姑这才反映过来,吓得低呼出声,许妈妈极为嫌弃的斜了她一眼,板着脸道:“还愣着呢?再不去叫大夫,人都要保不住了。”

    祁老夫人听了暗自发笑,回头对着许妈妈直瞪眼:“胡说八道,嘴上也不把把门。”

    许妈妈呵呵一笑:“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要我说,这南边女人真不顶用,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样子。”

    祁老夫人探了探傅氏额头,很是无奈的接口道:“你别小瞧她们,她心里一笔一笔的可清楚。”

    艾草本性甘苦冷涩,遇火燃后,反倒弥漫出一片辛辣。

    崔太医捻灭了香支上的火芯子,老神在在道:“你儿媳妇没大毛病,就是心脉郁结,肝经不顺。”

    祁老夫人眼皮一抖,耷拉着嘴角,闷声不语。

    “说没大毛病,但病的也不轻了。”崔太医素喜故弄玄虚,装出个苦大仇深的样子,严严肃肃的和祁老夫人扯了一篇医理。

    祁老夫人挥手打断了他:“没事就好,幸苦你走一趟了,我叫人送你出去。”

    “劝了你几十年,怎的还是听不进去。”崔太医看不去她这做派,背着手踱了几步,又绕回来停在她面前:“人家也不容易,早前康家造的孽连我都有所耳闻。亏得是她母亲死的早,不然早就上门来和你闹了。”

    祁老夫人最不耐烦说起康家,两条浓眉一皱,恶狠狠道:“少来和我翻旧帐,都过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扒拉着不放。”

    崔太医叫她气了个仰倒,抖着老腿低声骂道:“呸,你就是个死要面子的老顽固,那张皮子就如此重要?比你一家喜乐,共享天伦还重要?”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一下镇住了祁老夫人。

    “你们婆媳不合,苦的是谁?苦的还不是你,还有你儿子,你孙子孙女。”崔太医掏出条皱巴巴的帕子擦去一头汗,提起药箱,也不管祁老夫人还在发怔,自个掀帘子去了。

    “几十年,说来也不短了,却由不得你为了自个活一回。”等他去了,祁老夫人才缓缓抬头,怅然若失的盯着傅氏帐子上的四合如意流云团花,重重的叹了口气。

    多年打压磋磨,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就想着事事握在手里,要强斗狠,一身傲气,自以为是。

    在这点上她们倒是一路人。

    伤心处被一再翻出来,祁老夫人不禁湿了眼眶。

    也别怪谁了,狗咬狗,一嘴毛。她们婆媳俩,没一个对的,都错了,都错了。

    深可见骨的刀伤不能一味遮盖,就算是皮肉上长好了,里头也是溃烂发脓,经不起一碰,更担不住日久天长的雨打风吹。

    想治顽症,除恶瘤,还得先刨开那一层皮面。

    至于往后,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药:话说,,我好像打了好久好久的酱油了。。。什么情况你。

    肾肾:wow,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下章让你唱主场,再放一个男神出来给你玩。。

    ☆、酥油泡螺

    “。。。”

    “。。。”

    红药绷直了脊梁,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下头站着两个来领腰牌,预备着明日出门采买的婆子。

    她很想马上把事情交代好了,但气氛尴尬又诡异,一句话嚼来嚼去,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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