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44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44
傅氏忍了一晚上,打发走了过来讨主意的容姑姑,送走了赖着要人哄的启哥儿,屏退了当值伺候的仆妇,对着祁川推心置腹。
祁川独自坐在灯下,握着他的精钢雁翅刀反复打量,闻言并没放在心上,随口应答:“你说的对,可真要寻摸也难啊。要不,你还是上京一趟,去京里好好挑一个?”
“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傅氏一听急了,拖过一把小扎子坐到他身侧,板着脸道:“且不说人家看不看得上咱们,就是找个好的远嫁出去了,那真真是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你也狠的下这心?”
“可你也清楚,辽东乃是非之地...”
“那京城就太平安宁了?”没等他说完,傅氏一挑眉毛把这话截住:“就近几年来闹了多少回了?我娘家那些爷们都想过往祖籍上迁呢。”
祁川被她呛得无话可说,只好低下头拿软布狠擦了刀背两下。
见形势一片大好,傅氏马上趁热打铁,把心里话说了出口:“依我看,该从你们军中挑个家境相当的年轻后生,将来娘家也能关照一二,不怕被别人欺负了去。”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放在眼皮子低下怎么成?嫁人嘛,不求有多荣华,只求夫君性子好,会疼人,家底过的去就行,千万别学那帮攀高枝的,最后甜头没尝到,还摔断了脚脖子。
“事关终身大事,老爷您千万要把眼睛放亮了来,多长几个心眼,谁谁家里有出众子弟的就多和他来往来往。”
“至于我嘛,就先把红药好好打扮拾辍一番。”傅氏安排了妥当,乐滋滋的计算着:“正好有新料子,夏衫就不做了,直接做比甲吧,还有马面裙和长斗篷,边边角角还能缝个手抄兜帽。”
祁川早已缴械服输,一时半会想不出好词来反驳她,虽有不情愿,却也只得一一应下。
傅氏现下是一刻都不愿意多耽误了,匆匆找了熟练的裁缝来家里,扯了几匹最鲜亮的料子,加急赶制了两三套新衣。
“这么多衣服,会不会太奢侈了些。”红药摸了摸身上这件粉紫品字重瓣莲纹短袄,对傅氏超乎寻常的豪气大感不安。
傅氏并不答话,指挥着容姑姑给她围上一条朱红底子绣黄灿灿桂花的马面裙,把人收拾妥当了才笑道:“这有什么,不过几件衣服,就当是把冬天的份提前花了。”
红药将信将疑的看了傅氏几眼,却被瞪了回来:“快,走几步给我看看。”
母命难违,穿着新衣裳的红药不得不提着裙摆往前走,可刚出两步就退回来诉苦:“好重,,这裙子,分量也太足了吧。”
“正经衣服就是这样,你都多大的人了,别总是一团孩子气,该有点大人模样。”傅氏倒是极为满意,吩咐杏儿把刚刚试过的几件都收好:“仔细放着,回头年下要见外人了,再给你姑娘上身。”
“见什么人?还要这般隆重,”红药满腹牢骚,这裙子好看是好看,但裙摆又大又重,为了撑住四个裙门还得把系带死死勒在腰上,肚皮上估计已经掐红了。。。
“如今还不知,不过也就是些夫人太太,”傅氏挑剔的往红药全身扫了一阵,又把她拉过来重新梳头发,“也是我耽误了你,惯着你躲在家里,都没带你出去见见人,今后可不能再懒散了。”
“母亲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氏的意思红药自然懂了,连续被人催婚,心情着实复杂,红药犹豫了良久才艰难的开口道:“太早了吧,”
傅氏手上一顿,把一只纱攒的绢花碰歪了。
红药打了个激灵,察觉傅氏心情不好,乖乖闭嘴,傅氏回过神来,把拿绢花扶正,低声道:“你年纪不小了。”
边塞战不休,干戈无已时,上一刻家和民安,下一瞬天毁地灭,为延续子嗣,辽东人士多早婚,喜多子多孙。
“快及笄的人了,我们又能守你多久?”
这话牵扯到了伤心处,幸苦拉扯的女儿再也留不住,这好比是在母亲心上剜肉,即使再苦也强笑。
红药背对着傅氏,看不见她眼里朦胧朦胧泛起的水光,却也是心酸难过。
嫁人离家,别父辞母,从此成了别家人,难见亲眷还是小事,最难熬的是和个陌生人朝夕相对,谁知道她的丈夫会是什么做派,别摊上个谎话连篇,脾气暴躁的才好。
这明明是一道鬼门关,偏偏还由不得她做主。
那些整天拿着书坐在树下打棋谱,看闲书,有人端茶递水,打扇捏肩的快活日子就如同罐子里的梨汁膏糖,一点点浅下去,就快见底了。
世间发愁儿女婚事的父母太多,不止是一个傅氏心烦意乱,就连关起门来,自称一心向佛的瞿夫人都不能免俗。
“哼,男子二十不娶,罪及父母,你是想看我下牢里去不成?”瞿夫人牙尖嘴利,比之傅氏简直是毫不客气。
她肯定不是头一回拿这说事了,瞿凤材和贺永宁听了依旧面不改色,进进出出把带来的吃用之物搬进院里,坐下喝了口茶就要告辞。
“我懂你的心思,”瞿夫人看了儿子良久,长叹一声,露出哀求之色:“算是我求你了,别拿折磨你自个来报复我,不值当。天下好姑娘多了去的,不是每一个都如你娘这样蛇蝎心肠。”
“我的债我自会去赎,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把日子过起来,孤孤单单的没个人照顾,一回去就是冷锅冷灶的,亏你也受得了。”
“咱们大老爷们,总是要成家的,”贺永宁见瞿凤材没发火,也附和着瞿夫人劝起人来,还从桌上顺了个梨下来,边嚼边问:“莫非您不行了?”
他打开了话匣子,也不顾瞿凤材和瞿夫人越发阴沉的脸色,自顾自扯些乱七八糟的:“要是真有毛病紧早去瞧瞧,有的救就治,没救了就别糟蹋人家姑娘,将来领个孩子回去好好养着也不赖...”
他说的愈发没谱了,瞿凤材再听不下去,猛的站起来,身上厚重的青布铁锵锵作响,吓得贺永宁一口咬住了舌头,眼泪汪汪的哇哇乱叫:“这么凶吓唬谁啊,我们不也是为了您好嘛...”
“多管闲事!”瞿凤材本就生的锋芒毕露,棱角分明,此刻一放下脸来,怒气勃发,简直如利剑钢刀,横戳进人心头去,皮厚如贺永宁都撑不住,默默挪到瞿夫人身后。
“你是投胎路上多长了条舌头么,多话!”瞿夫人撑着头对贺永宁道:“别瞎搀和了,去给我找个做媒人来,明天一大早就去。”
“夫人急甚么,我看都用不着找人了。您有所不知,那周文郁周大人想给咱们家做媒都不是一两天了。”
瞿夫人眼睛一亮,瞿凤材暗道不妙,不敢恋战,强作镇定喝道:“行了,你们都别搀和了,我且有打算,不会断了瞿家血脉。”
他说的果断,心里却繁乱,成家立业四个字压在身上,沉甸甸,硬梆梆。
京城是回不去的旧地,辽东是没有根基的归宿,他这一生也许就止于此处,那自然该在此处娶妻生子。
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找个懦弱无能好拿捏的也就罢了,什么聪明伶俐有主见的绝对不能要,多漂亮都不能要。总之他不能重蹈成家覆辙,引狼入室,害得家宅不灵。
他是个男人,在外要顶天立地,在家里就是要说一不二,无人敢抗!
作者有话要说: 肾君麻麻住院了,等开刀中,粑粑工作忙,走不开,最近要学校医院两地跑,更新上肯定会断断续续的,还望大家谅解。
鞠躬。
☆、千般考量
人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想活的顺心如意更是难上加难,大小俗事都是战场,厮杀无情,刀剑划过或许不留伤疤在身,但一定叫你心里不痛快。
对所有女子而言,嫁娶是最凶险的战役,也是躲不过的劫数。既避无可避,那就要出奇制胜,异军突起,赢的漂漂亮亮。
傅氏乃当家主母,自然要领兵马大元帅之衔,祁川在此事上则是大权旁落,只得了个斥候探子的差事,尴尴尬尬的打听起谁谁谁打着光棍要娶妻来。
“邓家老十,人品端正,相貌堂堂,家里也富足,祖上世袭的参将,你觉着如何?”
晚上回家来自然还要交差,祁川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比上公堂还认真,就怕被媳妇嫌弃,耽误了女儿。
“他上头一堆兄弟,将来光是嫂嫂都能有一车,每人一口唾沫,还不把你女儿淹了。”傅氏与他相对而坐,点着几盏灯做针线,听罢大加挑剔。
“行,那再看看,,,有了,这陈总兵总该合你的意了,少年老成,年纪和红药差不多,家里就他一个独苗。”祁川再接再厉,抖出了他极为依仗的心腹,他其实早看好了,这人斯文有礼,行事中规中矩,再适合不过。
“不成不成,他家里有个寡母,把儿子看得比眼珠子都要紧,谁嫁谁遭殃。”可惜傅氏看不上眼,她可是吃够了寡母带独子的苦,要么就父母双全,要么就失母留父,总之就不能是寡母。
“那徐家老三?早几年就没了娘,上头只一兄一姐...”祁川耐着性子又往后翻了翻,找出一个替补来说给她听。
“就是那个去年考上武举的?”傅氏似乎对此人有印象,打断了他的话。
祁川连连点头,暗道这回有戏,不料傅氏却猛的眉头一皱,很是嫌弃:“听说是个麻子脸,个头还不高,上不了台面!”
她一句话把祁川气了个不行,刷的一下黑了脸。
嘴上说的好听,家里简简单单,清清白白即可,实则杂七杂八的要求一箩筐,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哪能应付的了。
“本就该是你们女人家的事,你自个相看去,别来攀扯我!”祁川接连受挫,大为不满,手一撂,把那册子砸在傅氏面前。
傅氏打了个颤,看他脸色黑了不少,心道是把人逼急了生气了,急忙走到他身旁去,低声细气的赔不是:“您先消消气,我这是关心则乱,说话才急了些。您挑的那几个都好,但不选个最妥当的,我这心里不安啊。”
好话说了一箩筐,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总算让祁大人回暖起来:“罢了,我在卫所见的人多,这你是比不过的,我若是不干了,苦的还是咱们女儿。”
傅氏又顺毛摸下去,奉承几句,借机说起了两个儿子,不料又碰到了逆鳞,引得祁川把眉头皱的死紧。
“今天路上正巧遇上了林舒平了,乐呵呵的硬拉我去吃酒,说他家小儿子今年要下场考院试。”
“下场?院试?”傅氏闻言大惊,半响合不拢嘴:“你可别同我说笑,他才多大年纪,今年都不到七岁,哪有这个本事?”
“年纪小也挡不住人家有出息,广宁谁没听说过他神童的名声,”祁川极力掩饰,却还是有一丝酸气溜出,林舒平那混球一本论语都背不住,偏偏走了大运,养出个百年不见的奇才,凭的气煞人。
“咱家那俩臭小子可差的远了,昨日考教他们学问,启哥儿还尚可,先哥儿实在恼人,没一点心思在读书上,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
傅氏也头疼不已,无奈说道:“先前被他姐姐教训过一回,老实了不少,怎么这阵子又故技重施了。”
“他说要习武,可扎马步扎不到一炷香,打拳记不住招式,眼高手低,我看是被你给惯坏了。”祁川越想越气,硬忍住了没发脾气,只平静的说道。
傅氏心虚了,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对两个儿子她的确是宠着惯着,养得先哥儿贪玩好动,启哥儿黏糊人,什么都不肯亲自动手。
“好在他们还小,要改毛病还不迟,”祁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从今往后,没事你少去见他们,也别动不动就把人喊到你院子里来。”
“老爷!”傅氏如遭重击,情急中直接扑到了祁川膝头,凄凄惨惨的看着他。
“我懂你的心思,该你去疼去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他们。”
慈母多败儿,可母不慈也不成,那索性折中而取,给她慈的机会,也给他管教的自由。
一夜之间,傅氏的重心转到了男孩们身上,费尽心思打听祁川下了什么样的狠手,可她又撬不开祁川身边小厮的嘴,闹得整日胡思乱想,心惊胆战。
对被摆布了多日的红药来说这却是好消息,脖子上的枷锁送了,连忙趁着日头好出门放风,美名其曰监工布施,其实不过是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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