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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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8

    红药蓄了一肚子不满,跟着傅氏进了三多堂,正要哭诉一番,却见容姑姑关了大门,傅氏转过身来怒喝一声:“跪下!”

    红药心里一惊,再见母亲脸黑如墨,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嘟着嘴跪在青石地砖上。

    “你还委屈了?做出这等蠢事来你还委屈?”傅氏显然被气得不轻,鬓边一只贝壳攒的玉兰花颤珠钗抖个不停,“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了,立身做人事事都得占个‘理’字,你今日这么一还嘴,就是有理也成了没理。”

    “难不成就该任她欺凌?”红药犹不服气,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怒壮胆色,大声顶撞道:“母亲你是没听见,她骂先哥儿是没人教养的小畜生,还拿女儿与狗作比,咱们三房都叫她羞辱遍了。”

    她这样不知悔改,傅氏差点吐血,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你二伯母纵是有天大的不是,也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越俎代庖来指教。你这样嘴硬放肆,得理不饶人,和她又有何异?”

    红药浑身一抖,咬着唇一声不吭,傅氏再接再厉:“今日便是你祖母在,也不会夸你一句好,她老人家做事确是莽撞了些,但也是规规矩矩的。看来平日里真是太纵着你了...”

    “母亲,先哥儿叫他们欺负不是一两回了,”红药垂下头来,打断了傅氏的话。

    傅氏站起身踱到窗前,背对着红药,幽幽一叹:“你有没有想过,为何独独欺负他一个?启哥儿怎就相安无事?”红药没料到母亲有这么一问,瞪大了眼,神色茫然,傅氏瞟见她那样子,摇摇头道:“是他禁不起人家挑衅,像快暴炭似的,一点就着。”

    她嘴里说的是先哥儿,一双眼看的却是红药,其中用心不言而喻,红药看着母亲沉静隽好的面庞,心里翻江倒海,酸甜苦辣混到了一处,滋味难辨。

    道理她都明白,可这些用了好久才想明白的东西,总是会被一瞬的失控全盘推翻。她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小女孩,她花了好多年去学会争,如今又要重头来过,学学什么叫做不争。

    天地就是一团混沌,她不过是在其中挣扎求索,脚下是独木桥,桥下万丈渊,能走的路仅此一条,若是行差踏错,原本温存的人事就会化成凛冽的刀,下手决不留情。

    所谓成长,头一件大事,便是要学会克制隐忍。

    红药平静下来,伏低身子,结结实实叩了个头,恭恭敬敬道:“女儿,受教了。”

    这世上,黑不一定是黑,白也未必就白,是非不能细纠,但礼义决不可废。诚如母亲所言,唯有处处占理,才能畅行无阻。

    认了错还不算完,禁足反省抄书面壁接踵而至,傅氏这回是下了狠心要让红药长记性,毫不留情,整的红药人仰马翻,三多堂里一片凄风苦雨,人人缩着脑袋过日子。

    熬了半月,红药总算抄完最后一遍书,傅氏皱着眉解了她的禁。脖子上枷锁一送,红药连忙去慕萱斋给祁老夫人请安。

    祁老夫人近来也受罪不少,天气越发冷了,她那风寒的症结更重了几分,家里连换了几位名医,个个都说不敢用猛药,只能靠将养,每日三顿药不说,连吃的都换成了补气强身的药膳。

    红药甫一进屋,就见祁老夫人刚喝完了一碗汤药,满屋子苦涩,冲得她眼睛都红了,冲到祖母床边,哽咽着道:“祖母,您瘦了好多。”

    祁老夫人精神头还算好,见了她乐得直咧嘴:“我好好的,倒是你那眼眶儿怎的红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气受?”

    握着祖母干燥温热的手,红药把满腔甘苦都吞下,只道:“我这是担心祖母,您可要好好吃药,早些痊愈。”

    她好好的,没病没痛,家人俱在,衣食无忧,不过是难得糊涂罢了。

    经此一役,傅氏对儿女们的教育大业更加重视,所谓先做人再做事,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方是正道。她正坐在三多堂里盘算着如何因材施教,容姑姑苦着脸走进来,把黄太太送的一包袱名贵药材,话本点心奉到了傅氏面前。

    傅氏看着这不怀好意的大礼,咂摸出了点味道来,黄太太这样三天两头串门送礼,是要把他们两家绑在一条绳上,让流言蜚语来撮合黄昱红药,到时广宁人人都知道两家交好,互有盟约,就是有意也死心了,红药无人求娶,自然要便宜了黄家。

    这一招是软刀子磨肉,温温吞吞的把人制住,任凭你巧舌如簧也辩驳不得,傅氏气得脸青,容姑姑急忙把这碍眼的劳什子挪开。

    “打的一手好算盘,”傅氏连喝了三口热茶,恨恨道:“厉害的很啊,这是欺负我不敢呛声呢。”

    容姑姑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生怕引火烧身。

    此时偏偏有个运气不佳的小厮过来传话,跑得气喘吁吁,也顾不得歇口气,急急说着:“太太,前院的传话来了,老爷请您置办一桌席面,今个晚间要留人用饭。”

    傅氏应了,又叫容姑姑抓了把大钱给他吃口热茶去,那小厮乐呵呵的接了,不住嘴的道谢,傅氏笑着问他:“老爷可有说是留哪位大人用膳?”

    那小厮不过八九岁,虎头虎脑的,认真想了几瞬,摇摇头道:“这却是没提过,但老爷尤为看重,还让人上踏云馆买好酒去了,想来是位大人物。”

    他说得头头是道,傅氏大感惊奇,有心多问了几句,听说是门上跑腿的,便笑道:“看你这样伶俐,将来是个有出息的,不如跟着哥儿们去,做个书童好了。”

    这人听了却变了脸色,跪下连连磕头:“太太千万别这么说,哥儿们早就自有了书童,我一个后来的不敢妄想。”

    若是换了别人,如今早就是得意非凡,偏他战战兢兢,傅氏问了他名字记在了心里,也不再为难他,挥手放人。

    两个哥儿身边的人虽是她亲自挑的,却还不够合心,一个骨头太木,一个顺子年纪太大,倒是这个叫瑞丰的人又聪明又懂事,再看上几年,把他放到先哥儿身边正好。

    说起来,杏儿也大了,红药屋里丫鬟们也该动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六级的魔爪下逃生 !这简直就第六感等级考试!

    明天就是冬至了,冬至要吃汤圆,大家喜欢甜的还是咸的呢?

    ☆、(番外)九九消寒

    时已冬至,阴极之盛,白昼渐长,阳气回升。

    祁川整了整身上浆洗的笔挺的罩衣,把肩甲擦的比铜镜还亮,刚刮干净的面上还留着一片浅青,一张脸印在水里,剑眉胆鼻,目如星子,甚是英挺威武。

    他端详了一阵,颇为满意,直起身跨上配剑,提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这是要上哪儿?不是才刚回来?”祁夫人端着盆肉馅饺子从厨房出来,正撞见洗刷一新的儿子,忙问道。

    “同僚小聚。”祁川脚下不停,疾疾如风,顷刻间就刮出了二门,“那还回来吃饭不?”祁夫人冲他的背影吼了句,毫不意外的无人答应。

    儿大不由娘,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

    祁川刚迈出府门,他手下两个亲随就牵着马聚了上来。

    “大人今日真是英武不凡啊,活像那戏里的二郎真君。”祁连把缰绳递给祁川,还不忘拍个马屁。

    “那你是什么,哮天犬?”祁川瞥了他一眼,这精精瘦的小子把边上的大块头祁庆推过来,嘻嘻笑道:“您快办正事去罢,您不着急,这小子他也着急啊,”

    祁川想起祁庆看着那姑娘身边丫鬟流口水的样子,了然一笑,翻身上马,揣着颗热乎乎的心去了。

    傅家小院前聚着一堆人,当中站着傅家丫鬟素娘并一个妆扮得花红柳绿的老婆子。

    “这屋子租金几何早就说好了,怎的又要改价,你这不是欺负人么。”素娘个头虽小,但声儿却大,打老远就听见了她高声叫喊。

    “哼,你家租的时候也没说有人病着啊,忒不吉利了。别拖拖拉拉了,快拿钱来。”那老婆子也不相上下,胡搅蛮缠的本事还更胜一筹。

    素娘毕竟是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她既不敢做主,又拿不出钱,窘得快哭了。

    还没等祁川出手,边上的祁庆就受不住了,铁塔似的压过去,挤到素娘身边,对那婆子道:“你要价多少,我来付。”

    见这兵老爷手按刀柄,气势汹汹,边上围着的平头百姓不敢久留,一下作鸟兽散去。那婆子也没先头的气势,弓着腰小心翼翼开了口:“大爷多添个五贯钞就好。”

    祁庆大手大脚贯了,随意甩了几张钞纸给她,将人打发了,回过头瞅着素娘嗬嗬嗬笑。

    祁川这时才走上来,行了一礼,朗声问道:“你们家姑娘何在?”

    素娘脸上挂着防备二字,后退两步,冷声道:“我们姑娘何在与你有干系么?”

    “在下就是来送份节礼的,冬至大过年,这样寒寒碜碜可不好。”他若有所指的看着素娘脚边的一框子白菘,语气极为诚恳:“听闻傅伯母抱恙在身,特来探望一番,姑娘就行个方便吧。”

    素娘打量了他几眼,虽不喜他这般山野武夫,但人家好歹也是未来姑爷,也就送了口:“先等等,容我去通传通传。”

    “哎,你等着,别进来啊!”说罢嘭地关上门,还仔细的梢好了,祁川苦笑一声,拍拍伸长脖子死命张望的祁庆:“别看了,人都走了。你小子眼神真不好,竟瞧上这样凶狠的。”

    祁庆转过头,只回给他一个傻笑。

    街上一时间静了下来,祁川凑在门边细听了一阵,院子里响起了秀气的脚步声,他马上立正站好,心里揣揣,就等着那姑娘走出来,对他嫣然一笑。

    门开了,却仍旧是素娘探出个头,皱着眉道:“去后门守着,我家姑娘片刻就来。”

    祁川耐住雀跃的心,风平浪静的点了点头,把祁庆留在门口镇宅,从街口绕回去,沿着小路进了暗巷,就见一片葡萄青的裙角搭在傅家后门外。

    他快步上前,傅文宁正半开了门候着他。虽只是布衣荆钗,却打理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再加上粉面微红,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只站在那就让祁川看呆了。

    “我不能留太久的。”这姑娘欲语还休,绯红着脸催他。祁川咽了口唾沫,把包袱递过去:“这是冬至的节礼,有吃的有用的,还有些寻常能用得上的药材。”

    时间紧,任务重,在心上人面前还窘迫,他说起话来都有些嗑巴,全没了纵横捭阖的气势,“你别怕,租子的事我摆平,你安心照顾伯母就好。”

    傅文宁蚊子似的应了一声,轻轻一笑,面颊上显出两个梨窝,祁川看得眼热,手痒痒得想去碰一碰,却不敢造次,咳嗽了几声,把双手负在身后,用了狠劲去看她。

    “你这人,你,近来可好?”姑娘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偏过头问他。

    “好好,都好,就是老想着你。日也想,夜也想。”总算找到个一诉心意的好机会,祁川自然不能放过,指天对地大表忠心。

    墙里笃笃敲了几下,傅文宁为难的看了他一眼,那秋波一横,活像钩子一样,叫他三魂去了一半,六魄荡然无存,也咧开嘴,笑得比祁庆还傻。

    傅文宁见他老是笑,又羞又燥,把攥在手里鸳鸯荷包朝他面前一扔,逃命般蹿回了墙后。

    背靠着薄薄的木门,她面上还没退烧,急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看看手上沉甸甸的灰鼠皮包袱,又乐呵呵笑了。

    走回屋里,刚打开包袱,就有条卷轴咕噜噜滚了出来,她抖开一看,正是幅九九消寒图。

    冬至旧俗,女儿家挂图于妆台前,上开一枝梅,枝有九花,花有九瓣,日日以胭脂点染,待遍染朱红,则是春暖花开之时。

    待九九消寒去,便有桃夭灼灼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冬至快乐!

    特别奉上祁老爹甜死人番外一枚~

    另外今天留言的小天使都有红宝收哦,冬至大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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