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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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3

    “不许吃你娘夹的!”

    一时间饭桌上是狼烟四起,烽火连天,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红药默默拿起一颗无人问津的白煮蛋,还是它好,不甜又不咸,不坏牙,还顶饱。

    升做了三品指挥使,祁川反倒比从前轻闲了不少,治下各卫各所按部就班,萧规曹随,他坐镇指挥使司权衡调和便是。更别提继任的总兵官是个糊涂虫,镇日里躲在家里花天酒地,估计连辽东大小多少卫都数不出,根本不看军务,他也乐得清闲,抽出手来查办自家事。

    他刚转入内堂,一文一武两员大将就涌过来,迫不及待把这两日的战果汇报一番。

    “此人出了祁家大门就失了踪迹,再没人见过,就如那人间蒸发一般。”抢在前头的是战将廖征,祁川亲手提拔的游击统带,一脸络腮胡,眼大如铜铃,曾有吓哭红药的光辉历史。

    “属下在沙子岭那块的普兴庵里找到几个见过能幻的香客,但他们们口中的‘能幻’似乎与此人并不相似,且那一位,半年前就病逝了。”稍慢一步的守备参将顾成沧躬身说道,他长须飘飘,剑眉凤眼,一派儒将风度。

    眨眼就消失不见,还是个死人,祁川扶额:“兴许是冒名顶替。”

    “大人,依属下看来,这事还得从康家查起。只有康家人才既清楚许妈妈的底细,又拿的到老夫人脉案。”顾成沧分析道。

    祁川手上一顿,细细一思,他说的还真有道理,“若真如此,那就棘手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何况是母亲娘家的贼,康家怎会大门敞开任由他查,贼首若真躲在康家内宅,他们这些大男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如今不可打草惊蛇,得买通几个婆子,暗中走访才是。”顾成沧出了个主意。

    “等你慢慢查,不知还要多少人遭殃 。”廖征翻着白眼,否决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这事交回太太手上不就结了,咱们大老爷们牵扯这个作甚。”

    “这是老夫人娘家,太太插手不好,恐有以下犯上之嫌啊。”

    顾成沧是儒生,诗文极好,但家里世袭百户,他又没兄弟,不得已才入了行伍。廖征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带着国仇家恨投军来,最看不惯酸溜溜的文士,两人可谓是相看两厌,如今一言不合,马上唇枪舌战起来。

    “好了,”眼看敌将未擒,心腹先乱了阵脚,祁川赶紧喝止:“胡闹什么。成沧说的不错,还得从康家查起,这人极有可能是康家婆子。这事不能交给太太,我再另想法子。这些天你们都给我警醒些,府里的守卫也多加几个。”

    两人人高马大,平时也是威风八面,如今规规矩矩的低头听他训斥,说不出的维和怪异。祁川暂且按下忧虑,板着脸吓唬他们俩:“还不滚蛋,干活去!”

    顾廖两人如闻大赦,争先恐后退了出去。

    查凶手找坏人暂时还是祁氏夫妇的任务,红药的重点在学业上头,日程仍如去年定下的那样,早上练字,下午绣花,简单实用。

    三多堂里风平浪静,红药端坐着描红写大字,隔着个多宝格子,傅氏与容姑姑坐在窗边纳线绣花。蝉鸣声中夏日长,微风轻拂,花香袭人,夏天的广宁最怡人不过。

    还没安静多久,素姑姑气冲冲的闯进来,把捧在手里的一个仙鹤衔灵芝的雕花漆盒放在桌上,“您看看,这黄家人真是...不过是点宫花手钏,她至于回这么大的礼么?生怕人家不知她家厉害,她家富贵!”

    盒子里一片珠光宝气,满满当当塞着滚圆的猫眼儿和上好的蜜蜡。

    素姑姑一点就着,气头上哪管什么规矩,把黄家上下数落了一遍,世人回礼回的都是差不多的物件,一只鸡回一只鸭,从没有一只鸡回一头猪的道理啊。

    红药探头看了一眼,色泽明黄的猫眼儿在日头下折射起一片夺目的亮光,比送去的不知厚了多少倍,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气啊。

    “兴许人家只是不愿欠咱们人情吧。”容姑姑打着圆场。

    “她乐意给,你好好收着就是,碎嘴什么。”傅氏绣好一朵大红牡丹,忙着剪线头,并不这当回事。

    无人扇风,素姑姑很快就熄了火,坐在傅氏手边替她理线:“太太今日怎么了,瞧着气色不大好。”

    傅氏确实没歇好,面上没甚血色。她心里藏着事,连梳妆打扮上都惫懒了,只随意穿着件藕色百蝶穿花衫,头上绾着纂儿,也没带首饰头簪,看着单薄可怜。

    傅氏不答话,容姑姑凑到她耳边这般这般说了,素姑姑捻着绣线,若有所思。

    瓜子脸,白皮肤,细眉毛,左眼眼角一点痣,

    “这人听着有些耳熟啊。”

    容姑姑捅捅她:“你可见过此人?”

    素姑姑却难得的犹豫起来,放下手头活计,走到傅氏身边,轻声道:“太太,您还记得那位冯姨娘么?”

    这话像是碰的推开了一扇尘封数年的厚重大门,鲜血与仇恨隔着岁月扑面而来,傅氏几乎嗅到了那噩梦一样的苦涩香气,叫她直泛恶心。

    十指慢慢收紧攥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插进肉里都没有知觉,傅氏如临大敌,面色微红,青筋浮起,全身紧绷。

    容姑姑吓了一跳,赶紧去捂素姑姑的嘴:“多大的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姑娘还在这里,你别瞎说!”

    素姑姑自知失言,也不敢看傅氏,忙低下头做起了哑巴。

    屋里安静的吓人,连针线穿过绸缎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红药见气氛不对,手中的笔也停下了,悬在半空不知所措,恨不能遁地而去,这个,你们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满满都是负能量,,写文写的心碎,,画圈圈,不过还是会坚持的,为了红药小胖友能好好谈恋爱,握拳 。

    ☆、隐隐不安

    江淮女子多抚媚,扬州瘦马天下知。

    身段妖娆,小脚尖尖,软音柔语,声似莺啼,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风流骚客吟赏诗词,她们红袖添香,玉手捧醇酒,檀口送樱桃,实是人间乐事。

    可惜从来男子喜欢的,女子大都欣赏不来,扬州瘦马不知是多少主母的噩梦,就将之扒皮拆骨都不为过。傅二老爷当年也是风月场上打滚过的人,后院里自然不会少了这么一抹朱砂,冯姨娘顶着上峰送礼的名头入宅,傅二太太有苦说不出,斗了数年两败俱伤,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全家又发配去了辽东。

    弱柳扶风哪经得住北地苦寒摧折,冯姨娘眼看傅二老爷不成气候,心思也活络起来,半路上不知勾搭了哪处的小吏稗官,卷走了傅家一半家资,气煞了傅二老爷。

    她为了脱身,下药放倒了整个驿馆的人,唯独傅氏那日未进饮食,尚有知觉,亲眼见她闯进傅二太太房里翻出身契撕了个干净,提着沉甸甸的包袱走出大门,回眸轻狂一笑。

    猩红的唇像锋利的刀,也像傅二老爷咳出的心头血,在傅氏心里割出了永不愈合的伤。

    “太太,太太?”容姑姑见她着了魔似的,也顾不上尊卑,急急忙忙搡了她两把,她打了个抖,失手将绣绷摔到了地上,强笑着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人也早死了,你提起来做什么。”

    素姑姑替傅氏捡起针线,站起身喏喏应道:“是是是,都是我失言,我该打,该打。”说着就要往脸上招呼,容姑姑觑了眼傅氏,见她无奈的皱着眉,并无责备之意,忙拉住素姑姑:“你这没皮脸的东西闹腾什么,咱们太太是那苛待下人的主子么?”

    “太太,有我素娘在,不计是谁,拼上我这条命也不让他伤了小主子们半跟寒毛。”素姑姑不打脸改拍胸,信誓旦旦的表着忠心,傅氏对她微微一笑,接过绣绷继续下一朵牡丹。

    那笑像纸一样糊在她脸上,掩盖不出刻骨的怨憎,侍立着的两人心头恻恻,面面相觑,容姑姑往格子后扫了一眼,斜着眼偷看的红药马上收回目光,一撇一捺写的专心,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记着笔画。

    见姑娘脸色如常,容姑姑松了口气,以为方才几句低语不曾被听去,却不知红药脑子里已翻江倒海,乱成了一锅粥。好端端的,素姑姑这话该从何说起?有人要害他们姐弟不成?祖母把她当个大人看,可母亲却不是,嘴上说着大了该懂事,真遇着难题却还是藏着掖着。红药稍有些怨气,却也警惕起来,她没听清素姑姑口中那人姓甚名谁,但想来不能是个善主,日后要多多留心才是。

    祁川那头陷入僵局,傅氏碍着家丑不愿透露冯姨娘之事,一时间两人竟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唯有命人盯紧了内外两道门,严防死守,见到可疑的就叉出去。祁老夫人对小夫妻的计较一无所知,见傅氏院中下人们如临大敌,反倒以为是对付她来了,遂命许妈妈领着慕萱斋众人日夜巡视,唯恐遭了算计,着实是误打误撞帮了儿子儿媳一把。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顺顺,并无险情,除了婆媳二人打打嘴仗,争着抱抱孩子,祁家算的上相安无事。眨眼间到了九月九,登高,采茱萸。嗯,以上在广宁都不时兴,这一日无菊亦无登高者,取而代之的则是热闹的天齐庙会。

    天刚蒙蒙亮,城东望城岗上的天齐庙已是人声鼎沸,十里八乡的百姓香客们早早动身赶来,搭台筑灶,或做些小吃兜售,或勾画油彩预备着唱戏,庙里庙外摩肩接踵,盛况空前,平日里难得一见。

    祁家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举城同庆的好日子,一大早就备下了两辆惯用的齐头平顶皂缦马车,祁老夫人带着红药坐上了前头一辆,傅氏便只能自坐一辆,她心中有几分吃味,暗暗记了一笔,打算回头就把女儿从慕萱斋里挪出来,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个的亲闺女被人笼络走。

    祁川留守家中,命顾成沧并三四个亲兵跟随,傅氏心神领会,只带走了小丫头卉儿,把容姑姑留下搭手。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路上人流众多,车马如织,一行人走走停停,颠簸了半个多时辰才赶到望城岗下。这天齐庙比万翠山上的崇泉寺壮阔多了,居中是两丈多高的四层大殿,两侧耸立着钟鼓楼,往北看去是巍峨磅礴的镇东台,向西眺望则是苍莽无边的闾山。

    女眷们拜佛求签,扈从们暗中守卫。祁老夫人年纪大了,没拜完十八罗汉就累了,许妈妈找来个小沙弥,塞了香火钱,那小孩似模似样的念了声佛号,寻了间清静的间耳房给她们。祁老夫人刚一进去,就见到大熟人黄太太端坐主位,另一个面生的年轻妇人坐在左侧下首。

    黄太太见了她们,稍稍勾起嘴角,算是笑了笑,起身给祁老夫人让座。按长幼按尊卑都理应如此,祁老夫人便也不推辞,施施然落了座,还不忘拉着小孙女。傅氏和黄太太问了好,也给自安顿下来,唯独那年轻媳妇惶恐的站起身,搓着手不知所措的立在椅子边上,也不懂问礼叫人,黄太太见祁家人好奇的打量她,便道:“这是我家老爷屋里人,叫老夫人和太太见笑了。”

    祁老夫人本还算和善的脸色陡然黑如锅底,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做妾的敢在主母面前大大咧咧的坐着,黄家的规矩真叫她咋舌。傅氏早习惯了黄太太这古里古怪的做派,笑着替她打圆场:“今个天真好,万里无云的,本还怕会落雨呢。”

    黄太太接口:“都是菩萨保佑。”

    她边说着话,时不时还往红药那边瞧上几眼,看得红药脸上发烧,摸不着头脑,黄昱那小子是不是说她坏话了?

    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红药正腹诽着,多日不见的正主儿从门外转了进来,燕尾青的短褐,象牙白的腰带,利落干净,配上他高挑的个头,英挺俊秀的面容,端的是翩翩少年郎。

    祁老夫人看了喜欢,黄太太问他来意,黄昱低下头,恭敬道:“外头赶人了,儿子来问母亲要不要去瞧一瞧?”言毕看了看祁家人,又道:“场面颇为热闹,不如老夫人也去瞅瞅?”

    黄太太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带着你祁世妹去瞧罢。”祁老夫人含笑摇了摇头,把红药推出来道:“你们小孩爱看,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喝茶歇一歇罢。”

    红药巴不得如此,傅氏略一犹豫,也松了口,只叮嘱杏儿好生跟着。

    香火殿前围着一圈人,空地上站着几个庙里大和尚,其中一位手中拿着枝柳条,追着几个小光头绕圈跑,众人边看边哄笑,有些好事的还帮着赶人,吃了一嘴灰也不在意。

    红药看得热闹,却不解其意,黄昱好心给她解释:“附近人家家里若是有人那病弱的男孩子,都要送来这天齐庙修行,待过了几年病好了,家人送条驴来,替这孩子为佛祖效力。和尚们收下毛驴,再拿柳枝抽打孩子,就算是让他们还俗了。”

    十多岁的少年长的飞快,短短几月黄昱一下蹿高了好几寸,红药才堪堪够到他胸口。他人也瘦的厉害,双颊都陷了进去,红药本还想同他得瑟得瑟她已不再圆润,一见他麻杆似的身板,立马偃旗息鼓。这会他主动开了口,红药便问道:“你在家里没好好吃饭?”

    黄昱一愣,笑道:“你操心的还真不少。”

    红药快走两步,走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一回,黄昱不自在的推开她:“看什么看,一点不害臊。”

    “莫不是郑三哥走了,你伤心过度,食不下咽?”红药隔空比了比他的腰身,再看看自个,丧气的很。

    “胡言乱语,不同你说了,我回校场去了,”被提到糟心事,他脸上显出不耐,拍了拍衣摆,语气倨傲。红药忙拉着他:“校场?你要射箭习武?”

    他半转过身作势要走,实则是就是等她这一问,这下得偿所愿,故作洒脱道:“男儿自当苦练本事,将来才好保家卫国。”

    说罢还一甩头,得意非凡,可惜红药听不出来他这低调的炫耀,没捧他两句好听的,只傻乎乎的说道:“难怪你瘦的快。”

    黄昱语塞,红药说的没错,跟着一群大老粗能吃到什么好,大锅饭,菜帮子,刷碗水,他又傲气,不肯开小灶,一两月下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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