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0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20
“他眼界还高着呢,常人可看不上。”
“要长房嫡出的,要貌美的,要温顺贤惠的,要三品官家的。”更有个促狭的把他所列的择偶条件一一道来。
成二夫人虽不是成六的生母,但夫人们说的难听她脸上也无光,对这位臭名远播的侄儿更加厌弃,朝傅大夫人抱怨道: “晦气晦气,好好的又叫他坏了兴致。”
傅大夫人劝道:“你儿子争气就行了,管他做什么?”又拉着她避到隔间道:“听说皇上打算晋封你家老太爷为国公爷?”
成二夫人按了按汗湿的鬓角,骄傲道:“姐姐消息灵通,可不正是。”
傅大夫人吃味的很,她们暗中较劲不是一两年了,在闺中从来是她拔得头筹,可嫁人以后却江河日下,每每听说表妹丈夫立功公公受封的,自个这头却是半辈子不温不火。
“可惜啊,可惜。”傅大夫人中不痛快,打算也让表妹心塞一回,便摇着团扇,故意这么说道。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成二夫人上了钩,傅大夫人等的就是她这一问,极力忍着笑说道:“可惜你不过是成家二夫人,这满眼泼天的富贵,最后还得便宜大老爷家那不争气的浪荡子。”
长子承爵,次子分不到一杯羹。成二夫人万事顺遂,唯不忿丈夫比他大哥晚生了一年,你说你投胎路上怎的也不赶一赶,白白的爵位家产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成二夫人被打中了七寸,面容狰狞。看着气得青筋直跳的表妹,傅大夫人顿觉这天也不热了,茶水点心也适口了,就连那成六都顺眼了。
对红药来说,最烦人的莫过于干坐着等饭吃,在场的姑娘不少,但她一个都不熟,傅氏姑嫂又顾不上她,万般无聊之下,只能逛逛院子去。
在别人家不能乱走,红药牢记上次黄家的教训,只挑着女孩们多的地方逛了逛。这院子大约是专用来待客的,地方不大但幽静别致,屋后芳草连天,翠竹猗猗,红药捡了个石阶上坐下,撑着脑袋看地上蚂蚁搬家。
突然头顶上传来砖瓦敲击之声,几响过后,一团白花花的物什砸下来,喵叫连连,原是只肥壮的大猫。它落在地上,炸毛弓身,警戒的望了望四周,回头看见怔住的红药,嘶吼一声,高高弹起,一口咬在她小腿上,
红药惨遭突袭,猝不及防,嗷叫一声,弯腰捂着腿,那白猫仍不罢休,趁她不备补上几爪子,还张开一口利牙,冲她咆哮。
一股热血涌上来,红药箭步赶上,不顾它奋力爪挠,按住它两只胳膊压在地上,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怎么窝囊也不能被只肥猫欺负!
白猫死命扑腾着,两条腿往空中乱蹬,红药力气不够,被它带翻,这厢鏖战正酣,头顶上却还没消停,又响起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小孩,说你呢,你抓着我家猫做什么”
红药与白猫齐齐抬头,只见一人从屋顶一跃而下,正停在红药面前,他猿臂狼腰,身姿矫健,红衣加身,白玉押发,一双桃花眼闪着亮光,在太阳底下下熠熠生辉,灼灼然可与日月比肩。
“把我家贵夫人交出来罢,”他吐出叼在嘴里的树叶,伸手摸了摸白猫脑袋,却被白猫一口咬住,那人不也以为意,反而哈哈一笑:“你这样压着它难受,小心也被它咬了。”
“它已经咬了!”红药咬着牙怒喝。那人歪歪头,看这丫头小脸通红,大约是气急了,便笑道:“好了好了,是它的不对,我替它给姑娘赔个不是,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白毛畜生一遭。”
这话说的厉害,再不罢休岂不是和畜生一般见识了,红药看他的眼神不善起来,嘟着嘴放开了白猫。
那人抱回了猫,给它顺顺毛就往肩上一搭,自怀里取出一物,扔给了红药:“我的猫咬了你,这就算是赔礼吧。”
红药手忙脚乱的接住,合在手里,狐疑的看了看他,问道:“你是成家人?”
他好像听见什么极为可笑之事,咧开了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该回去了,别叫的家里人担心。”
不等红药反应,他耸了耸肩上挂着的大肥猫,施施然往院外去了。
红药打开手,一只小巧却大有文彩的累丝金麒麟静静停在掌心。
此时正是五月十五,五日后成老侯爷晋宁国公,封左都督。十日后,西厂横空出世,拉开了闹剧的大幕。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考试,请假一天,么么哒
☆、乱象丛生
傅大老爷所料不差,太后一党果真是气数已尽。赵太后大约是多年来被欺压苦了,一门心思要借着西厂扬眉吐气,走马上任的提督宪元乃是她心腹,深会其意,下手又狠又重,拼了命的构置大案,罗织罪名,对百官督察的比东厂严苛百倍,肆意逮捕权贵公卿,手段狠辣残酷,整的朝中乌烟瘴气,仕林怨声载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都察院经历不知着了什么魔症,连着三天上奏痛陈赵国舅卖官鬻爵、夜宿妓户等等不良恶行,满腹牢骚的大人们总算找到了出气口,争先恐后的弹劾赵家,从过世百年的祖宗骂到刚才满月的孙子,连太后善妒不容人的宫闱旧时都写到了奏章里。西厂一看大事不好,又整出一堆冤假错案,下狱的言官个个都是铁打的脊梁骨,宁死不屈,还在外头的同僚们大受感动,怀着必死的决心继续大骂赵家,一时舌战不止,令赵家与西厂疲于应付。
太后自毁长城,太妃乘机作为,指使着林家兴风作浪,重金收买了不少六部属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连傅大老爷都收到了数匹灿若云霞的蜀锦和一块据说是南唐遗存的传世歙砚。
东西堆放在屋里,叫傅大夫人瞧见了,大骂太妃是下作的狐媚子,但又舍不得这难得一见的蜀锦,气得脸色又红又白的。傅大老爷摇摇头不说话了,近来他压力颇大,赵家是江河日下,林家他不屑为伍,陛下又迟迟不肯出手,只坐在幕后煽风点火,真是让他捧着一颗赤胆忠心却报国无门。
局势开始向着林家一边倒去,就连一直不偏不倚的成家和五军都督府似乎也和林家有了不能说的秘密。
“听说穆阳长公主作女媒,要把林太妃的外甥女配给成老六呢。”
顾氏和傅氏感情日笃,时不时请她们母女喝茶闲聊,说一说京城时兴的衣服首饰,八卦段子。
“那姑娘能乐意?”傅氏秀秀气气的抿了一小口茶,轻声问道。
顾氏眯着眼,满脸的愉悦,看的出她对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相当热衷:“不乐意也只能点头应允了,这可是太妃的懿旨。不过人家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女儿,脾气骄横下手无情,听说要嫁成六,先笑着应了,回头悄没声的就把他养在外头的相好全给卖了,顺手还把与他厮混的哪些个滥赌鬼都给打残了。”
傅氏微微吃惊:“好干脆利落,可这一来那成六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我看也未必闹的起来,先不说成六自个理亏,就是成家如今也不敢和锦衣卫撕破脸皮啊,成六再混也得爱惜他那条小命不是。”顾氏笑道。
国公府少爷再有能耐也折腾不过锦衣卫一把手家的姑娘,这浪子遇上毒妇,说不准他俩还真就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呢。红药靠在椅子上,杏儿坐在一边给她打扇,桌上摆着井里湃过的新鲜李子,吃起来酸甜适口,冰凉爽脆,再听上几句别人家的倒霉事,几乎舒服的叹出声来。
“唉,成大夫人怎会生养个成六这般的儿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傅氏想起广宁家中的一双幼子,有感而发。
顾氏听了,看了看昏昏欲睡的红药,伸手把傅氏拉近,贴着她耳朵道:“那成大夫人还真是造了不少孽哟,传言先头有两位夫人都是叫她药死的。”
傅氏顿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抓紧了顾氏:“这怎么会...堂嫂别吓唬我。”
顾氏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她们三个都是张家姐妹,父亲为救成国公爷英年早逝,母亲也自缢追夫而去,国公感念他们夫妻大义,不忍他家败落,就替新丧妻的大老爷做主娶了嫡出的长女。可谁知庶出的小妹妹不甘心了,不出三年就接连害死了两位成张氏。”顾氏说到这里,也不由抖了抖,喝了口茶定定神方才接道:“还有人说,那两位都曾有过身孕,但最后都被害没了,第二位更是小产而死的。”
当日寿宴上也曾见过成大夫人,大热天里还披一条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一副病骨支离,楚楚可怜的样子,得两个丫鬟扶着才能勉强给国公行礼。这样一位虫豸都轧不死的弱女子,竟有这般骇人的蛇蝎心肠,傅氏心中惶惶,抬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出了满头的汗。
顾氏大为歉疚:“看我这嘴,一说起来就管不住了,你别放在心上,兴许是人家乱说呢。”
红药动了动眼珠子,暗中嗟叹,怪不得成六混账,这样的娘能教出好货色才怪。
复又想到了那只金麒麟,还有那个肩上挂着肥猫的公子哥,年纪对得上,行事也乖张,莫非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六?
傅氏才叨念起松鼠和笋丝,广宁那边就传来了坏消息。
“两个哥儿都病了,老夫人请太太速回广宁。”报信的是祁家得力的小厮木头,平日机灵的他今日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发焉,怔怔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傅氏如遭重击,惊慌失措,容姑姑赶快扶她坐好,替她问道:“你说仔细些,生了什么病?”
木头当真成了木头,半响才带着哭音道:“都,都生了痘疮。”
容姑姑听了,腿一软,跌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木头抹着泪道:“来时还只是初见症候,但这十多天了,也不知...”
一直沉默的傅氏突然一掌推下小几上的琉璃六瓣瓜纹果盘,正砸在木头脚边,吓得他磕头不止。
“快闭嘴!不可胡说八道,两个哥儿有老夫人照顾,一定能熬过去!”傅氏攥紧了拳头,站起身吩咐道:“容娘你快收拾行李去,再和姑娘说一声,我这就向伯父伯母辞行去。”
容姑姑与木头齐齐应是,傅氏咬牙忍住泪水,朝敬院走去。
傅大夫人正给傅文兰挑首饰,拿着只嵌翡翠花蝶金簪挑剔个不停,听了傅氏的话,也紧张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唉,是该回去,但今个也太晚了,总得等到明天再说。”她头一回和颜悦色的同傅氏说话,还让傅氏坐在自个身边,关切道:“你先回去收拾妥当了,明日城门一开我就送你出去,可惜文兰马上要出嫁,文穆走不开,不然该叫他送送你们。”
“多谢伯母好意,”傅氏心急如焚,奈何天色已晚,只能强压着焦虑道:“不敢再劳烦堂弟了,我这就回去打点行囊,明日一早就启程。”
傅大夫人点点头,看傅氏面如白纸可怜极了,想想这些天对她冷言冷语的,心下有些内疚,就从桌上捡起一只赤金凤尾玛瑙簪塞给傅氏:“你来这一趟我也没什么表示,怪过意不去的,这东西你收着,权当个念想吧。”
傅氏苦笑着收了,伯母好没眼力,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傅氏自以为安排妥当,却不知这一耽搁,竟生生在京里耗了半个月。
当晚,傅大老爷差人传话只说忙于案牍,便在官署歇下,傅大夫人习以为常,洗漱后独自睡下,可这一梦不到三更就被几声尖叫惊破,傅大夫人正想发怒,她贴身的嬷嬷猛的掀开帐子哭叫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傅大夫人翻身坐起,也顾不得披衣穿鞋,跌跌撞撞的跑到院里放眼一看,远处升起了熊熊大火,依稀是宫城方向,那火宛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照亮了半边天,滚滚浓烟隔着数十条街都能闻的到。再一听,府外竟有刀枪撞击,马蹄飞驰之声,显然是两拨人马砍杀激烈。
“爷们呢?文均文穆在何处?”傅大夫人抓住一个乱窜的丫头厉声喝问,火光中她披头散发,形容可怕,吓得那丫头大哭起来:“奴婢,奴婢不知。”
“母亲快回屋去!”傅文穆带着几名家丁赶了过来,看见傅大夫人赤足站在院子里,忙拉住她往屋里走。
“这是怎么了?”傅大夫人却站着不肯动,只呆住一样看着那大火。
傅文穆看着母亲,迟疑了片刻,才道:“外头两拨人是五军都督府的麾下兵马和二十六卫亲军,带头的似乎是成国公和林国舅。”
傅大夫人此时脑子灵敏了不少,马上会意:“莫非是太妃,太妃她...”
傅文穆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一双眼眸里不见半点光亮,比黑夜还阴沉可怕。
宫城失火,府外混战,客院里的祁家人自然也被惊醒,傅氏急令素姑姑关紧院门,除木头守在屋外,其余女子都聚在傅氏房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傅氏紧紧抱住红药,惶惑不安的望向窗外,这一乱不知何时消停,想到家中两个病重的孩子,一股悲恸袭来,捂着嘴默默流泪。
红药回揽着母亲,望着冲天的火光,听着震天的喊杀声,不知为何心底一片茫然,无知无觉。
作者有话要说: 痘疮就是天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属于不治之症,全靠病人自己熬过去。此病在明代的传播面积挺大的,死亡率也极高。至于防治措施,清朝种痘比较普遍,但明代似乎并没有关于种痘的记载。
远在天边的陛下终于出手了,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哈哈哈,下一章会交代的,陛下好手段啊。
泪目,昨晚怎么都发不上来,晋江你抽的好销魂啊....
(爬上来修了一下bug,晚上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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