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情兽_种田文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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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旭日东升,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晨曦初露,天光破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破云而出,一缕阳光悄悄地照进洞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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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是那么舒服,在一片鸟鸣声中七七晕晕呼地醒来,是觉得全身痛得厉害,酸疼异常,浑身疼得像散了架,头痛,脚痛,下面那个地方好像更痛,他令堂的

    懒懒地动动筋骨,她刚想转个身继续睡,却发现有个东西因为她的一点移动而动了起来,将她前的某个部位重重地捏了一下,她倒抽一口冷气,马上睁开眼睛,往下一看,竟然是一只手在揉捏她的而且那只手的主人和她一样,两个人身上不着寸缕,什么都没有穿光溜溜的手臂,光溜溜肩膀,光溜溜脖子,光溜溜的下身,一条修长的腿搁在她的两腿中间,姿势非常的暧昧和羞人。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这才想起昨晚那场疯狂的战斗,他要了她几次,她几乎要被他的热情和高超的技巧给逼疯了,他一直用他最灼热,最直接,最露骨的方式不断地占有她,将她最后的一层青涩与坚持生生地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一起沉沦到欲望最深沉的底层去,直到两个人都累得趴下,再也没有力气动了。

    温柔乡,英雄冢,殊不知,他们都是甘之如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转过头去,对上一张苍白好看的脸,他还在睡,浓密的长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狭长的眸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薄薄的嘴巴倒是微微上扬着,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事,白皙得有点透明的脸庞,莹白剔透,无一丝瑕疵,此时挂着纯真的睡颜,就像小孩子一样,所有的情绪和算计都在睡梦中松懈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柔和与安详。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的面容,看得她心中一软,突然感到有点心酸,十里冰封,顿时化作一池水。其实他应该很累吧。从她九岁开始认识他,他那时候不过才十八岁,就好像她此刻的年纪,可是那时候他已经一副四五十岁的人的样子,经常蹙着眉头,天星源里那个做饭的老妈子用手势告诉她,在她去天星源之前,她从来没有看见他笑过。后来她也发现了,只要她不去逗他笑,不跟他说话,他的表情都是一成不变的,一天下来可以维持那个表情不变。

    忍不住深处手去触他的脸,他的皮肤真好,白皙光滑,手感非常不错,会很容易上瘾的,就是苍白了点,他的身子一向来不好,加上这次坠下山崖受了伤,失去了很多血,昨晚又那么努力,现在看上去,看是病态的苍白,他是累坏了吧,否则像平时这样一碰他,他马上就会醒过来,可是现在却好像完全没有了直觉,她的心一窒,将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去,还好,虽然气息有点微弱,可是,还活着。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可是从小到大,她总有种感觉,总觉得他有一天就会突然直直在她面前倒下去,所以这个伸手指到他鼻子底下探气的动作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是一个狠毒的人,这点她从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了,可是他不仅对其他人狠毒,也对自己狠毒,他对自己一点也不好,只要她不看管着他,他经常会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有几次她跟他吵架闹翻了,故意不去理他,也不管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不跟其他人说话,经常一个人坐在药房里发呆,有几次她就看到他呆呆地坐了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弄得她特难受,最后不得不先低下头去跟他和好。

    可是他却对自己很好,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从来不忍真正伤害到她。

    原来,被另外一个人这么期待着,是那么的幸福,她靠近他一些,将自己更紧地置于他的怀抱中,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如果时间因此停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觉得司空师父长得怎么样很好看吧”他猛地睁开眼睛,漆黑如夜空的双瞳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好像抓到偷腥的猫儿般,嘴角微扬,眉头挑起调侃道。

    “不好看”她被吓了一跳,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住了,拿到嘴巴亲了一下,她马上又红了脸,早知道刚才就起来穿衣服了,现在多尴尬,被发现不说,两个人还赤 裸裸的地紧挨在一起,丢人

    “不好看不好看你干嘛看了那么久,哦,对了,还了。”他继续取笑她道。

    “我哪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她决定否认到底,反正他刚才是闭着眼睛,可是她的脸还是涨得通红。

    “真的没有啊”他翘起尾音,细长的眸子眯起来,更显魅惑,将脸挨近她的,鼻子轻轻点上她的鼻尖,摩擦了一下。

    她心慌地往后挪动身子,他马上大手一捞,扣住她的纤细的腰身,将她往自己身上按过来,他的膛马上感受到两个软绵绵的东西挤压过来,触感非常的美妙,让他的不禁颤抖了一下,感觉身上流窜过一股电流。

    七七用手抵住他的膛,不让两人靠得那么近,他却一把将她的手拉过头去,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膛的柔软被他挤压着,有点难受,最羞人的是,她竟然又有了反应,感觉自己的那两粒东西好像又挺了起来,她娇羞得想挖个洞躲起来。

    “喂”

    “嗯”他歪着头,屡着她发丝,将她杂乱的发丝别到耳朵后面去,然后手滞留不走,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耳垂,引得她轻颤连连,“昨晚司空师父有没有伤到你”

    听得这话,她的脸越发娇红了,拿眼瞪他,却对上他满是戏谑的,盈满笑意的眼睛,他的眸子还不怀好意地在她脖子上看来看去,昨晚那么激烈,估计是留下了一些深浅不一的吻痕吧,想到这,她更是气得嘟起了嘴巴,头一抬,往他的下巴咬去,下口当然不重,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给他教训,反而是自己被他的髭须渣子扎得微疼。

    他呵呵地笑了,用手抚着她的红唇,低头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改为捧住她的脸,她的脸小而红透了,被他轻轻捧在掌心中,好像捧着珍宝似的,深深地,深深的看她。

    她没看见他眼里的情意,只是觉得好玩,也学着他捧着他的脸,两只小爪罩在他的脸上,揉捏着他光滑如丝的脸庞,小孩子气地笑了起来,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想起他昨晚的动作,她再次抬起头来,伸出舌头轻轻地碰他的唇,边舔边用齿关轻咬,他轻轻战栗了起来,小小地溢出一声呻吟声。她一乐,没想到他也会有跟她一样的反应,彷佛受到很大的鼓舞,又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坏心,她扩大势力范围,将火焰点燃,彻底引火烧身。

    她是个好学生,很快就学着他昨晚的样子,将吻舔舐到他的耳垂边,一口含住他的耳朵,轻轻的啃咬,摩擦,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他这次好像学了,打定不给反应,她吻了好几下,没得到反应便开始觉得丧气了,但又不肯认输,只好转移阵地,将吻一路下滑到他的前,他只是好玩地看着她,想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来,于是带着宠溺表情看着她,任由她去折腾。

    七七奸笑了一声,嘴巴贴上他的红点,吧嗒吧嗒地吮 吸了起来,温热的口含住微微的凸起,学着他昨晚的样子,旋转,啃咬,吻,深深浅浅,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前传遍全身,顿觉得混身燥热,身体开始变得紧绷了起来,他呆愣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自己前挑逗他的红点,他是真的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做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她的行为已经缓慢地煽起了被停息的火焰,他本来是担心昨晚累坏了她,所以才不敢再碰她,现在看来,她还是很有力气和兴趣再来几遍的。

    他滟唇一勾,好不妖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把将她推倒,她不满地嘟起了嘴巴,她还没吻够呢原来吻那里的感觉真的是很不错,怪不得他们男人都喜欢吃女人那里。

    他轻笑,低头一把含住她微嘟的唇瓣,轻舔,啮啃,霸住她的呼吸,火热的舌尖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头灵活纠缠,疯狂索求她的每一分柔软。

    她惊呼不要,他的气息伏在她耳边,柔声道:“不要你还玩”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引火上身的傻事,要推却,却已经来不及了,汹涌炽烈的火的火再一次点燃了全身,他们在抵死缠绵中再一次成为一体

    她睡了好久,再次醒来,天色已近微微暗下去了,迷迷糊糊的,身体酸痛到不行,自食恶果,没得抱怨

    她慢吞吞的支起身,发现司空风立还没有回来。他们早上缠绵了好久后,她饿得体力不支,他笑着去河流里抓了些鱼和找了些野果回来,两人吃完后,他帮她检查伤口,由于昨晚和早上运动过度,碰到伤口了,她肩膀上的口有恶化的趋势,他心疼地直埋怨自己不该让她太劳,她忙点头,是啊,浅尝辄止不就好了吗,像他这样需求无度,即使没病也会被弄出病来的。

    帮她换完药后,他拍拍她的头,叫她乖乖在洞里睡觉等他回来,他要出去找些新的草药和探一下周围的环境,找出去的路。

    她不愿意,因为他的血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比昨日还要憔悴上几分,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消瘦得让人心酸。

    他执意要出去,说自己没事,壮得很,要是她不信的话,他可以再来几次,不过是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没敢怎么样,她听了连声骂他流氓,他却呵呵大笑,抱着她红透的小脸连连亲了好几口。

    他走了,临走前用大芭蕉叶遮住洞口,一来防雨,树林的气候说变就变,二来可以防野兽,门口边一直燃烧着火焰,做完这些他才出去的。

    她在洞里一个人坐着发呆了好久才又昏昏迷迷地睡着了,由于真的是太累了,所以这一觉睡下来竟然很安稳,不小心就睡过头了,醒过来天色已近开始暗了,可是看看周围的东西,一成不变,只有火堆得火焰变小了很多,干柴不是很够了,她马上又加了些,用树枝拨了拨火,让它重新燃烧起来。

    她揉着要涨了似的脑袋坐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睛干涩得难受,爬到洞口去,悄悄地拉起大芭蕉叶的一角,偷偷观察外面的环境,天大地大,除了她一个人外,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她的心开始不安地跳动了起来,他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到现在还不回来的,他知道她怕黑,怕一个人呆在黑暗里,他知道的,所以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她再等等吧,或许等会他就回来了,可能他只是走得远了,一下子迷了路,她还是在这里等好些,免得他回来了,看不到他,又着急跑出去找她。七七不安地在洞里走来走去,下身酸痛得厉害,可是她坐不住啊,一坐下来心就砰砰地乱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手心不断地流出汗来。

    不知道在洞里走了几圈了,她两脚也酸痛,天色已近完全暗了下来,可好似司空风立还是没有回来她急得眼眶都红了,这该怎么办他一定是出事了他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天色晚了都不回来,有她在这里,即使他找不到东西吃他也会赶回来的,这是他保证过的,可是现在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没有回来

    他出去时的脸色非常的苍白,这样想来他有可能是晕倒了,或许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指甲掐进手心的里去,嘴唇也被咬出血了,她也不觉得疼,这些痛都比不上心里开始泛滥起来的痛,不行,她不能这么等下去了,她要出去找他

    七七将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放到腰身去,找了一块又长又大的柴木点燃,然后推开大芭蕉叶走进黑夜里。

    情意绵绵意外出下

    第五十七章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七七拿着火,小心翼翼地探着路,可是要到哪里去找他,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他本没有跟她说去了哪里

    这才刚出门,七七就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好了,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手中的柴火在不断地变短,事到如今,她只好搏一搏了,她往他们之前掉下来的地方去,顺着河流而下,她记得听老人说过,有水资源的地方,顺着它走,就能找到源头,找到源头就有希望找到出口。

    泉水叮咚,一路上她都可以听到河流流动的声音,她不敢离河流太远,只敢在它附件的地方找寻,可是一路过来,她两脚都走酸了,还是没有看到司空风立的影子,只听到偶尔几声狼叫声,这样的声音让她毛孔悚然。

    林木森森满山遍山都是树木郁郁葱葱,这个树林,据司空风立观察,附近有草地和河流,环境比较朝湿温暖,相对而言还是比较适合人居住的,所以他估计这附近或者不远的地方应该会有人居住,至少会有猎人过来这边打猎,可是他们在这里两天多了,还是没有看到他们之外的任何人到来,两人的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他才急着出去找出路。

    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随时都有可能不小心踩下去摔个大跟头,她已经摔过一两次了,为了保护手中的火不灭,她摔下去时,把手高高举起来,这样一来,她就只能直直地摔下去,脸砸到地上,被小石子刺得很痛,她的膝盖和脸都被磨破了皮,还好血不是很多。

    她已经走离山洞很远了,可是依旧没有人影,她打算再上前走一段,假如还是没有人的话,她就转方向。

    夜晚的星空上,繁星点点,好像黑绒毛上的绒毛,风吹过,带着夏天的清爽,柴火的苗头被风吹得忽左忽右。瞬间,一阵吵杂声音从前方的灌丛中响起,树叶沙沙作响,在这样寂静的黑夜中格外清脆响亮。

    她停了下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灌丛里突然又没有了声音,将匕首拿出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司空师父,是你吗”

    没有人应,她只好再次叫了一声,灌丛又响动了起来,她的心咚咚直跳,直觉告诉她,灌丛后面的绝对不是司空风立她再次向后退了两步,将匕首向前方对着,突然,在这紧张的一刻,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东西从灌丛中向她的脸飞拍过来,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那只黑乎乎的东西往她的脸攻击来,她来不及闪避,脸被它的爪子抓了一下,热辣辣的疼,原来是一只鸟,从不亮的火光中,她看到那只长得很奇怪的鸟,有一只巨大的勾嘴,爪子看上去很锋利,怪不得那么疼。这种鸟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体型也比平时的鸟大了好几倍,外形看上去非常丑。

    巨型鸟怪叫了一声,又张扬着爪子向她飞扑过来,她连忙用左手的火向它挥过去,可能那东西也怕火,在她周围盘旋了几圈没能再下手就飞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脸,有点黏糊糊,好像被抓伤了,细细的流出血来。她愣了一下,转身往回走,大概走出几步远吧,听得后面传来一声呻吟声,那呻吟声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站住倾耳凝听,可是再也没有了,但她不认为是她听错了,或者出现了幻听,她转身,紧紧盯着灌丛后面,越看心越紧,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过去。

    七七不愿意再多做耽搁,急速冲向灌丛后方,扒开灌丛,那些杂草很锋利,她的脸上,手上,臂膀上马上起了一些红红的条子口,全是树枝杂草留下的伤痕,但是她没有感觉,急急地穿过灌丛,然后眼泪就在那瞬间流下来了。

    司空风立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平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没有了呼吸般,衣服破了,鞋子也不见了一只,脸上血迹斑斑,满是爪子印。

    七七浑身颤抖了起来,他不会死的,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的

    “司空师父,醒醒,我们回去睡了”她没有说下去,喉咙哽咽得什么都说不出话来了,眼泪好像泛滥的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身下的人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感觉,好像停止了生命般,对她的喊叫一点反应也没有。

    “司空师父司空师父你醒醒啊,我是七儿,你起来,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在这里睡了,这里那么冷,又有虫子,会睡得很不舒服的”七七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摇晃他的身子,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好好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死了,他不会这么忍心丢下她一个人的,他答应过的,他不会骗她的。

    “呜呜司空师父司空师父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她拍在他的身上一直哭,心好像被马车辗过一样,撕裂般地疼啊。

    她希望他能醒过来,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唤而醒过来,可是他没有,他好像真的死去般,完全没有了直觉,连前的起伏都是那么微弱,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这个认识让她窒息,感觉心被人从中挖了一块一样,空了,不完整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呢他怎么可以在占有她的,在她决定与他一起沉沦的时候丢下她一个人死去,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活着,即使是痛苦,也要一起痛苦

    七七擦干眼泪,不再哭了,用袖子为他擦干脸上的血,不知道他出去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子上有好多的伤口,不像是被爪子抓伤,反而像是剑伤,这样看来,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难道还是其他人在她警惕了起来,她拿着匕首在周围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下,没有人,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人,可是他身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得把他弄回去,然后救活他先,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被冻死也会被那只巨型鸟给吃掉。

    七七将他扶着坐起来,将他的一只手臂绕到自己的肩膀处,扶着旁边的一个大石头吃力地站了起来,虽然他瘦了很多,可是毕竟他是个男人,两人身高比例悬殊,她没有成功把他扶起来,反而被他压了下去,两人再次倒地,她累得直喘气。

    莫非这就是宿命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生离死别;莫非这就是惩罚惩罚他们不顾伦理,不顾道德地在一起,可是即使要惩罚也不该惩罚他一个人啊,为何不连她一起惩罚了呢她咬紧了呀,再次扶着他站了起来,这次成功了,可是刚站起来,眼前一阵昏眩,天旋地转,连连退了几步,她一头砸到背后的灌丛上,背后的皮肤好像被针扎一样,被割破了好多地方,不过还好他没事,她将他的脸护在自己的怀里。

    尝试了好几次,她身上多出了好多瘀伤和血痕子她才最终成功将他抱了起来,两人开始上路,可是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他身上,本没有多余的手再去拿火,只好将火丢到,抹黑着向前走。

    这样的结果就是她又跌倒了很多次,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好在走久了,也慢慢适应黑暗的环境,这才没有再跌倒了。

    回到山洞,她小心翼翼地放好他,然后再次点燃火堆,让山洞暖和起来。光亮的光线下,他的血色更是苍白了,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平时粉红的嘴唇此刻已经全白了,皱皱的,她心疼地抱着他的脸一直磨蹭。

    她索着到外头拿了些水回来,喂他喝下去,可是他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喝不下了,她想起那些艳书上说,一个人昏迷时,喝不下可以用口喂,于是她自己先抿上一口,然后渡到他的嘴里去,事实证明,那些书是放体重气,完全是忽悠人的,本就没有用

    她急得团团转,转了几圈只好又死马当活马医地再试了几次,好在他最后喝下了一些。接着她用水给他浑身擦遍,小心地包扎那些伤口。

    做完这些,她在他旁边躺下,抱住他,让他躺倒自己怀里来。到了半夜,他的身子开始动了起来,整个人无意识地来回乱动,她被吵醒了,以为他醒了过来,连忙叫了两声,可是他完全没有反应,她起身一看,他的两颊不再那么苍白了,可是却显出两片不自然的绯红,她伸手一,浑身灼热,不好,好像发烧了。

    她暗叫一声,再次爬起来,出去外面打了一些水,然后用丝绢给他降温,不断地将丝绢弄湿,再敷在他额头上。

    他浑身发热,可是却冷到直颤抖,她只好再次躺下,紧紧地抱着他的肩头,摩擦着他,温度从他身上传过来,刺激得她都受不了,抱着他,她出了一头的汗水。

    一个晚上他都在不断地说着胡话,有几次她被吵醒了,耳朵倾过去,才知道他在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七儿七儿”

    她心中一动,捧起他的脸庞,喉咙再次哽咽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沿着她的鼻梁而下,滴在他的脸上,她低头吻去那颗泪水,灼热的泪水,灼痛了她的嘴唇,灼痛了她的心,司空师父,你活,我陪你活,你死,我陪你死,上天下地,我们都在一起

    情到浓时方正好

    第五十八章

    第二日,当阳光再次照进这个不大的山洞时,司空风立醒了。

    他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上的是一张憔悴的小脸,那张脸在梦中也没有舒展开来,清秀的眉头紧紧蹙着,嘴唇倔强而带着点委屈地抿着,她的左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膛,好像很怕他消失一样,右手握成一个爪子样,放在他的心窝处,就那么一刻,他心一怔,微微泛起了疼,心深处有个想法也在悄悄地改变。

    他转头,垂眸,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嘴唇翕动了几下,闭上眼睛,轻轻印上她的嘴唇,久久不动。

    七七感觉到了什么,忽的睁开眼睛,一张脸放大在眼前,心一喜,他醒了

    “司空师父”她轻声唤道,因为嘴唇还贴着他的,所以无法说太多话。

    “七儿,你醒了”他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道轻微的弧度,平静地问道。

    “嗯,你觉得怎么样了哪里疼吗头,手,身子,哪里觉得不舒服了”她半撑着坐了起来,小手在他脸上,身上一阵轻。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最后十指相握地放到自己的心窝上,对上她焦急的眼眸,心一暖,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柳腰,将她拉近自己一点,缓缓说道:“七儿放心,司空师父没事的。”

    她摇摇头,凝视着他瘦削苍白的脸庞,怎么可能没事呢说话都这样的有气无力,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心里更是一阵难受。

    “司空师父,让我起来,我出去找些”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用手指封住了。

    “嘘,不要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让司空师父抱你一下。”

    于是,她真的不说话了,将头轻轻地放到他的心窝处。

    他的心跳近在耳边,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身上传来他的体温,两人是那么的贴近,仿佛一只茧,吐出千丝万缕的丝线,将他们重重地围住,密密实实地绑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他们。

    她就这样由着他抱着,直到他又沉沉睡去,她才掰开他的手,生病的他,有点像小孩,当她掰开他的手时,他居然有点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她忍不住偷偷笑了,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出去找食物,他现在病了,就由她来照顾他吧。

    她到河流旁洗了个澡,溪水很清凉,洗完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而后,她便顺着溪流直下,走进比较深的树林处,她昨晚经过那些地方的时候,好像闻到了山果的味道,而且司空风立昨晚倒下的地方旁边有很多散落的野果子,估计是他采的。

    她去到现场,还拿着匕首在周围寻找了一趟,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行迹,可是就在她要转身离去时,她在一棵高高的树上看到了一只白色的鸟,她心一喜,是羽白

    羽白是一只奇怪的鸟,虽然司空风立将它送给了自己,可是她一直感觉得到,羽白还是只把司空风立当主子,自从她上次离开谯国铚县后,羽白就消失了,后来她才发现,它也不是全然消失,它会偶尔出现在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她发现了,就会过去叫它,可是它一看见她过去了,它立即展翅飞走。

    她曾经问过司空风立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给扯开了。现在羽白又出现了,她喜形于色,连忙跑过去叫它。

    “羽白,赶快回去叫人来救我们。”

    它嘎嘎地叫了两声,然后展翅朝她飞过来,她以为羽白是听明白了,心一喜,跑上去接它,不料它却在接近她时,双爪一变,方向冲着她的眼睛抓来,她急忙往右一闪,这才躲过了它的袭击,可是脸还是被抓出了一道血痕子。

    羽白嘎嘎叫了两声,没再飞过来袭击,而是转身飞走,她看着它浑身雪白的羽毛,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羽白怎么会攻击她呢

    她站了好一会才将果子收拾起来回去,回到山洞,司空风立看到她脸上的血痕子,紧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随口说是被树枝刮伤的,不过显然他不是很相信,但还好没再继续追问。

    她每天上天入地地觅食,下河流抓鱼,上树去鸟蛋,摘山果,挖山芋,采蘑菇,能吃的她一个也不放过,找食物的过程中,顺便探路,就这样过了两天,依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也没有救兵过来,好在司空风立的烧渐渐退了,尽管血色还是不好看,但是总比之前好看了,整个人也没有那么虚弱。再过了一两日,他便能起来活动了。

    近日来的探索,她终于对附近的环境有些大概的了解,她掉下来的山崖位于两个县的交界区,绕过去便是他们之前原打算去的麟州的云石山,这座山崖的名字她不是很清楚,但从位置上来看,呈东北西南走向,早晚温差大,中午时分因为日晒多,不感觉冷,可是到了晚上,风却很强劲,虽然有燃烧着火,可是好几个晚上她都被冷醒了。

    她想,等他身子再好一些,便再走远一些去探索路,人的生命力是很强大的,之前她病得那么重,可是现在却为了他,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这日,天空下起了雨,他们用芭蕉叶遮洞口,两人在山洞里挨着坐着。

    “七儿,这些天委屈你了。”他摩挲着她的脸,轻柔地说道。

    他心疼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为了他,找食物,找草药,还要照顾他,晚上都睡不安稳,忙上忙下,过不了几天,整个人竟然瘦了一圈。本来这些应该是他做的事情,都给她一手承包了,一直在他眼里,他都认为她是一个小孩子,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像珍宝般,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七七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呵呵,不会,还挺好玩,记得我小时候爬树,你总是要骂我,记得有一次从树上掉下来,你不但不安慰我,还用尺子打了我一顿。”她想起旧事,哼哼道。

    “还疼吗”他故意去她的臀部。

    她一把拍开他的贼手,警告他不要再这么动手动脚的,他委屈,用额头蹭着她的,说好多天没那个那个了,她一听,羞红了脸啐他,说他才刚好着,又想着那些恶心的事。

    他做出惊讶状,说怎么会恶心呢,他看她那晚好像很享受啊,她听得这话,又羞又怒,身子直哆嗦,又不敢对他下重手,只好拿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下。

    他乐得呵呵直笑,嘴巴又往她脸上来,她拗不过他,只好任他吻,两人唇舌温存了一番才放开,他还在意犹未尽地在她脖子处开垦。

    她直翻白眼,男人果然都是个色鬼,好在他也是有分寸的,没有进一步下去,浅尝辄止。

    不一会儿,雨停了,她移开芭蕉叶,抬头看到天上出现了七色彩虹,开心地拉着他出来一起看。

    入眼的是一条横跨天空的变幻莫测的彩云,雨后的雨滴从叶梢滴落,四处还氤氲着一层雾气。

    “真美啊。”她真心地叹息道,满眼的喜悦,这些日子以来太累了,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休息一下,难得今天他的身子那么好,又赶上下雨,山洞里还有些存货,她就没有出去找食物了。

    他点点头,从后面绕过手来,紧紧地拥住她的腰,这腰一瘦,更是不盈一握了,他有些心疼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摩擦着她的脖子。

    他的气息伏在耳边,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不自觉地缩了一下,他却寸寸进攻,她缩,他就进,见此,她干脆不退了。

    天色有点暗了,太阳渐渐下山,落日, 夕阳如火,一片嫣红,天空弥漫着漫天红霞,云彩变幻成各种形状,有时成一匹奔腾的马,有时化成一朵亟待采集的花,变幻莫测,疑似仙境。千万缕金色的光芒毫不犹豫的倾泻而下,落在他们身上,映红了脸,落在葱翠的草地上,披上一层金黄,看上去看是美妙得不忍眨眼,雨后的日落是那么的让人感动。

    “冷吗”良久,她问道。

    他在她脖子处摇摇头,反问她,“你冷”

    她还来不及点头,他就用手更紧地拥住她,将她裹到自己的怀抱中去,她心暖暖的,感觉自己身上的那双有力的臂膀越搂越紧,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近日来的疲倦也被洗净了。

    “七儿,我们要不不要再找出路了,在这里住下来,隐居在这里,远离那些人,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以后,你再为我生几个胖小子,等他们长大了,叫我爹,叫你娘,你说,可好”

    她心流过一种湿湿的东西,好像眼泪般的东西,自从上次小产后,她便一直不敢再想孩子的事,她的手慢慢地搭上他的手臂,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可好”他不依不饶连连追问了好几次,语气里带着点撒娇地味道。

    她点点头:“好”

    “那你说我们生几个孩子好,三个男的,三个女的,如何”他的样子很兴奋,好像个孩子般。

    她又气又好笑,“你当我是母猪啊。”

    “母猪哪有我七儿那么漂亮。”他拍马屁道,绕过来在她脸上连连亲了好几口。

    “不要以为拍马屁就能说服我,反正我不生那么多,要生你自己去生。”

    “那七儿觉得我们生几个好”他歪着头想了一会,才让步道。

    她发现他在很多方面都很有天分,心也非常的狠,可是这段日子的接触后,她才发现,其实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孩子,只要和她在一起时,那孩子的一面就会露出来,像现在一样,他的表情和动作跟以前那个冷漠邪恶的司空风力完全是两个人。

    “一个。”她想也不想地说道,生太多孩子身材会走样的,像她西街口的林小喜,自从生了孩子后,天啊,那身材完全走样了,变得好肥,臀部上的每走一步都上下左右摇动一遍,丑死了,她小时候老是取笑她,所以她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呢。

    “太少了。”他讨价还价。

    “最多两个。”她让一步。

    “五个。”

    “不行。”

    “那四个,不能再少了。”

    她气得失笑,肚子是她的,她不愿意生他又能怎么样。

    他好像猜想到她的意思,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张口忽然含住她的耳垂,她低低惊呼出声,想挣扎,他却柔声诱惑道:“七儿,闭上眼睛。”

    她好像受了蛊惑般,照着他的话,闭上眼睛,整个人依偎在他怀抱中,放松自己,感受他的温度和落日的余晖在自己的身上发温,感受的手和清风一起抚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手在她身上索着,无处不在,她醉了。

    忽然,一声极其悲切的鸟叫声从林中响起,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手改为搂住她的腰身。她也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眸子里的柔情已经不在,升起一丝警惕的冷漠,眼中弥漫起来的冰冷不禁让她颤抖了一下,她心悸,这个才是真正的司空风立。

    树林里传来越来越大的声音,窸窸窣窣,是人走动的声音。

    “总共有十六个人。”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她惊讶,她知道他的武功很了得,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从脚步声中听出多少人。

    “别担心,一切有我。”他感受到她的手心出了汗,人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于是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轻抚她说道。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回握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即刻,十几个人从树林后面走出来,七七一看,愣住了。

    重回山寨见端倪

    第五十九章

    十几个人从树林后面走出来,七七一看,傻眼了,果然是十六个人,不多不少,十六个人中对半分,其中有八个人的穿着很奇怪,而且都长得人高马大型的,皮肤比较偏黑,背上都背着个箭囊,囊中放着许多箭,另外八个男人则跟在他们后面,肩上抬着两个空轿子。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鸟,她认出来了,是羽白,可是又不像是羽白,如果是羽白,它现在应该会飞过来才对,她回头看司空风力,司空风力的脸上一派冷静,眼光本没有放在那只鸟的身上,她再次去观察那只鸟, 才发现那只鸟的尾巴处有一小块的黑斑,而羽毛身上全部都是白的。

    司空风力看她一脸诧异,便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是我们的人。”

    他们的人什么意思莫非是洛轩派来救他们的,可是如果是洛轩派过来,他也不该说是“我们”才对。

    她转头再去看那些人,发现他们的服饰很眼熟,就连那个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也越看越眼熟,一个记忆突然闪过脑海。

    “你是我找来的压寨夫人,我是不会放弃的。”她临去天星源之前有个傻小子红着连拉着她的衣襟不肯放,她临走咬了他一口,他还很开心地在后面叫:“等我啊,七年后我就去找你。”

    莫非难道那前面的男子就是他当年那个傻小子端木冲

    七七正猜想着,那十几个人已经走到前面来了,那人也正好奇地看着她,眼眸里带着一丝喜悦之情。 “七七你是七七对吧”那男人走过来,一把抓起七七的手,紧紧地握住。

    司空风力眼眸一沉,袖子一扫,将那男人震开了出去,好在那男人有几分功力,连连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不要碰她,她不是你端木冲能碰的”他冷冷地说道,浑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端木冲后面的十几个男人看到这种情况,纷纷撸袖就要向司空风立攻击而来,端木冲做了个手势,那些男人虽然表情还是十分的气愤,可是都不敢轻举妄动。

    “司空风立,我端木冲并不是怕了你,而是念在当年你救了我们整个山寨的份上才让你,而这次过来,也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七七,毕竟你当年说过了,我们要听命的人是七七,而不是你。”

    七七这才想起当年司空风立所说的话,当时她不明白为何司空风立要这么做,不过现在也不明白,如果是现在的司空风力这么说,她会认为他是因为爱她而这样做,可是那是当年的司空风力所说的,当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打死她也不相信司空风力会对她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一见钟情,从而才这样做,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七七回头看司空风立,可是她无法从司空风立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信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她没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只是心里开始有点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端木冲,是你”她高兴地问道,打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触即发的尴尬气氛。

    “你还记得我”端木冲两眼亮闪闪的,好像夜晚星空上的星星。

    “那是当然,你看,我还留着当年你给我的刻有神兽貔貅的匕首。”她将身上的匕首拿出来给他看,端木冲很兴奋,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色的牙齿。

    笑完,他又突然变得有点害羞又带着点尴尬的表情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当年的话吗”

    “什么话”她装傻。

    “就是让你当当我压寨夫人的事,这匕首是我当年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他边说边挠头,显然他很不习惯说这种情话。

    七七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腰间一阵疼痛,回头一看,直直发了个冷颤,拥着她的那个人脸色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她抿嘴一笑,心里觉得甜丝丝的,刚想把匕首还给端木冲,没想到后面的人一把抢了过去,抬手就要扔,她赶忙拉住他的手,小声问道:“你这是干嘛”

    “扔掉。”他的声音倒是不小,还恨恨地瞪着他前面那个男人匕首原先的主人。

    “不能扔。”

    “那你想跟这家伙回去当压寨夫人”他的脸一沉,黑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她,放在她腰上的手劲在不断地加大,让她的脸忍不住皱了起来。

    她不禁觉得好笑又纳闷,怎么她从来不知道这人的醋劲原来是这么大只是她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她讨好地踮起脚尖在他耳朵边小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把匕首还给端木冲。”

    “真的”他狐疑地问道。

    她使劲点点头,他看了她好一会才把匕首重新还给她,她一把放进袖子里面去,他一看这阵势,竟然敢骗他司空风力瞪大了眼睛看着七七。

    她只好又踮起脚尖伸到他的耳朵旁:“我等会找个时间还给他,现在他的手下都在这里,这样很伤他的颜面,毕竟他救过我,我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对吧”

    他哼了声算是同意了。

    回头和端木冲说了几句,他们便被抬着回去了,回去途中,她小声问端木冲,这些抬着的人是谁,他们显然不是他们寨里面的人。

    端木冲只是淡淡地说等回去就知道了。

    回到山寨里面,山寨里面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脸孔外,当年的端木诗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而端木羽和他的妻子早已经不在了,后来她才听端木冲说,他的父母死于一场意外中,两人同时坠落山崖,连尸首都没有找回来。

    只是在山寨里她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洛轩。

    洛轩怎么会出现在山寨里洛轩这是特意来接她的她忽然想起临出事前他奇怪的举动,假若当时没有出现意外,那他是否就会真的吻下去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喜欢她不会吧她完全无法从他平时的行为中看出一丝情意,他是对她比其他人亲一些,可是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更别说是两喜欢了,况且她对洛轩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他就像是藏在雾后面,让人永远也无法看清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看到他们回来了,洛轩由人抬着到他们面前,落下,他坐在躺椅里淡笑着看着七七,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脸色依旧苍白,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七七姑娘,你们没事吧”

    “谢谢洛园主,我们没事。”

    “怎么这么见外,你以前不都是叫我洛轩的吗”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神情,绕过她旁边的司空风力,可是即刻间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脑海中却自动扶起那天在马车里面的场景,脸色不禁有点尴尬,洛轩倒没有深究,只是说叫她去休息,过两天身子好了,就回去吧。

    她应好下去,由山寨里的人带着去梳洗和休息,由于太累了,她沐浴完便睡下了,谁了一觉起来,天已经黑了,她起来,屋里很黑,可是她一起来,门外马上有人进来,给她弄吃,她边吃边问和她一起回来的男子住在哪里,那女孩说就在她房间的隔壁。

    饭后,她走过去隔壁找司空风立,可是他的门虚关着,里面没有人,她在他房里坐了好一会等他,可是没有看见他回来,问了一下在外面守夜的人,他说司空风立出去了好一会了,好像是朝着洛轩的方向去的,她抿嘴感谢他,然后决定到处走一下。

    山寨的空气很清新,环境也很美,天上的星星看上去也特别的明亮,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绕过一个独木桥,远远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在吵架,那女的好像气得在哭,男的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木讷。

    她抿嘴一笑,转身想走,可是那女的忽然大吼一声:“端木冲,你现在想怎么样想娶那个女的,让她来当压寨夫人吗”

    她站住,那男的竟然是端木冲,她忽然又不想走了,悄悄找个地方躲起来,想听听他们在干什么,直觉告诉她,那个女的口中的压寨夫人应该跟她有关系。

    果然,不一会她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端木冲结结巴巴地跟那个女的解释了一大堆,她听了头都大了,这小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嘴巴还是那么木讷,有他这么解释的吗他竟然告诉那女的,他是为了遵守当年的诺言,因为他的定情信物已经给出去了,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所以于情于理他一定得娶她,七七哭笑不得,他只想着自己那一方,她又没有说答应给他做压寨夫人。

    那女的听了哭了起来一捶打着端木冲的膛,问他那她怎么办端木冲一直挠头皮说他会想办法的,女的步步进逼,问他什么办法,他说还没想到,女的就哭得更厉害了,挣扎要跑,端木冲扣住她不让她跑,眉头紧紧皱着,样子很无措,估计叫他去打大虫时,他都不曾这么烦恼过。

    她很不厚道地笑了,最后惊动了那对苦情鸳鸯,端木冲的刀子就要过来了,她这才叫着站出来,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端木冲问道,紧张地看看她,又看看他怀里的那女子,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过来找你啊。”她抿嘴笑道。

    端木冲怀里的女子一听这话,不得了了,马上死死地拽住端木冲的领口,吼道:“你还说你们没有什么关系,那她过来找你干嘛”

    “我过来找他是为了压寨夫人的事。”她觉得自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邪恶的七七,好久没有捉弄别人了,这种感觉真是很不错啊。

    果然一听这话,那女子气得几乎跳了起来,挣扎着要离开端木冲的束缚,可是端木冲就是不放。

    “端木冲,难道你之前说过的话不算数了吗”她嫌场面不够乱,继续煽风点火。

    “这”

    “怎么样”她和那女子都紧紧地盯着他,不过她的nei心是忍笑忍得好辛苦。

    “你不是说君子一诺重千金吗难道现在不算数了”

    “算,算数,我明天就迎娶你做我的压寨夫人”端木冲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他怀中的女子一听这话再也受不了了,死命挣扎掉他的手,“啪”的一声给端木冲一巴掌,然后哭着跑了。

    端木冲想上去追,可是七七这边又看着他,他进退两难,他更是不断地挠头,苦恼之极,七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出了眼泪。最终不大好意思再继续逗他了,将怀里的匕首拿出来还给他。

    “谢谢你曾经的喜欢,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反正你不用担心我这边,这个你还给你,你拿去给那个女的吧。”

    “那你刚才”端木冲还没缓过来。

    “我刚才是捉弄你们玩的,哈哈”担心他骂,说完这话,她先跳开两步远,笑嘻嘻地看着他。

    端木冲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不怒反而喜开颜笑地看着七七,“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遵守当年的那个”

    “是啦,还不快去追。”她翻白眼,这家伙在这方面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端木冲“哦”了声,看了她两眼才朝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跑去。

    七七站在那里笑,突然一双手绕到她的腰上来,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应地挣扎。

    “七儿,是我,你怎么还是这么调皮爱捣蛋,嗯”他将头摆在她的肩膀上,扣紧她的腰,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嗅了一下。

    她这才安静了下来,呵呵地笑了,然后问他:“你刚才去哪里了”

    “怎么想司空师父了”他笑着问道。

    “我才不想你呢”她哼哼。

    “不想我你刚才干嘛拒绝那傻小子你刚才说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你偷听我们讲话”她佯装生气地控诉。

    “我正大光明地听,是你们没有发现我来了而已。”他抵赖。

    “哼。”

    “告诉司空师父,你喜欢的人是谁”

    “不告诉你”她挣脱他的怀抱,笑着跑开了,只是一转过脸去,她的眼睛就暗淡拉下来。

    司空风立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追上去将她压到树上去,一阵唇舌缠绵,吻得她无力在抵抗,软绵绵地任由他抱着。

    “七儿答应司空师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恨司空师父,好吗”

    她被吻得头晕眼眩得无法思考,只好“嗯”了声算是回答,之后两人又是一阵缠绵,他的手犹如一跳灵活的蛇,在她身上畅游。

    由于是在别人的地盘,再加上彼此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七七坚持分房睡,临进屋前,她顺口问他刚才那么久去哪里了,是不是去看重了山寨里哪个女子。

    他笑着顶着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在吃醋,然后随意指了个方向。

    “你整晚一直在那里,没去别的地方”七七愣了一下,才问道。

    “没,怎么了”他不解,狐疑地看着她。

    “没什么,随口问问,想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多久了而已。”

    “莫非你刚才说了司空师父的坏话”他的表情这才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七七呵呵地笑着,然后将他一推,将他推出门口,关门睡觉,他在外面笑着叫她早点休息,她应好,一确定他走了,她的嘴角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

    重回山寨见端倪下

    第60章

    司空风立一走,七七的嘴角就垮下来了,他为何要撒谎呢刚才山寨里守夜的人明明说他到洛轩那个方向去了,可是刚才他却指给她一个相反的方向,这是为什么他到底想隐瞒什么而且她发现洛轩在看到他们时,他的眼睛扫过司空风立时,那种感觉很奇怪,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只知道有些东西不对劲。

    这天晚上她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睡去。

    由于她和司空风立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最重要的是洛轩说想在山寨里住上一段时间,暂时不想回去先,七七以为他是想在这里多玩乐一些日子,不想回去面对着洛文,可是过了几天,她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人虽然在与世隔绝的山寨里,可是似乎有一些事情在慢慢地进行中,而这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洛轩和司空风立不想让她知道和参与进去的。

    他们不想说,她也不问,只是表面装作不知,底下却偷偷观察他们,只是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她本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且她也无法接近他们,因为洛轩的身边暗中有人保护着,只要她走进一丈nei的距离,那些人便会马上出现。

    这期间,她有想过问司空风立,可是每次只要她稍微提及到这件事来,他的眼神便会开始有些闪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她九岁就认识他了,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前要是她问了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会很干脆的拒绝,可是现在,他在闪躲,七七看得出来,他在挣扎,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挣扎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他挣扎的事情一定跟她有关系,这种想法让她的心更加不安定。

    因为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猜疑,虽然两人表面什么都没有讲,可是彼此心知肚明,所以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中慢慢地冷了下来,好像彼此之间隔着一层纸,可以感觉到对方,却无法看清楚对方,而最麻烦的是,没有人愿意先去捅破那层纸,咫尺天涯,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明明彼此相爱,明明站在彼此眼前,心却犹如隔离着千山万水,你猜疑你的,我猜疑我的。

    对于洛轩,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深藏不露,没有他的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的儒雅、人畜无害,在他文弱的表面下,藏着强大的爆发力,他的背后有她无法看清的真相,可是因为在马车上发生过的那件事,七七选择跟他保持距离,于是两人也无法回到以前那种轻松的相处状态。

    山寨里风光好,群山环绕,青松挺拔,流水潺潺,空气清新,恍如人间仙境,可是尽管身处如此美景,在这样的状况下,她本无心赏景,只觉得在这里呆多一天,心情就郁闷多一天,身边迷雾重重,她无法安下心来。

    不过今天倒是一个好日子端木冲要成亲了,寨里很快便会有压寨夫人,到处一派喜气洋洋。

    一大早,她是在大家的吵闹声醒来的,山寨热闹非凡,人们不断地过来贺喜,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小孩子更是笑着相互追逐凑热闹,山寨里张灯结彩,虽然跟山下的风俗有点不一样,但也是大同小异。

    司空风立不在,他于两天前便出山寨去了,答应她三天后便回来,他不在,七七只好一个人过去凑热闹了。

    新娘不是一身红衣,而是蓝色的衣裳,也没有像她成亲时那样要盖头盖,新娘和新郎只是换上了一套新衣裳,都是深蓝色的,虽然感觉没那么喜庆,可是很好看,尤其是新娘,青丝如云,挽成复杂的云髻,脖颈和手腕都挂上了很多银色的首饰和链子,重重叠叠在一起,煞是好看。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新娘的样子,黛眉如画,明眸似水,两颊略施胭脂,犹如晚霞飞扑,楚楚动人。可是当她看到新娘一脸娇羞地看着端木冲时,她的眼睛有点模糊了,耳朵里也渐渐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她仿佛回到了她成亲的那一天,锣鼓喧天中,她握上红绸,红绸的这端是她,红绸的那端却不是新郎甚至跟她一起拜堂的人也不是嵇康,莫非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而那天的一切就是在暗示她,她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

    她闭上眼睛,感觉有点酸涩,她挤出人群,往树林走去,走到龙潭去当年她差点杯烧死的地方。

    龙潭的水还是那么幽深,波光盈盈,像一块泛着绿光的碧玉,她在湖畔坐下,拿起一块石子丢向湖心,“咚”的声,湖心立马泛起无数的涟漪,一圈圈的。

    她望着湖心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司空风立晚一点来救她,现在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如果当初她不强求那段姻缘,现在也不会有烦恼,可是区别就在这个“如果”上,一切已成事实,她无法挽回,更不能让时光倒流重新回到当日。

    对于嵇康,她有满心的nei疚,满心的愧对,满心的怨恨,也有一些思念,他,现在过得还好吗忘记她了吗找到另外一个适合他的人了吗

    她再次叹了口气,拾起另外一只石子,狠狠地向湖心扔去,跟着大声喊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开心”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七七吓了一跳,急忙回身,看到一身天蓝色衣衫的洛轩坐在轮椅上,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淡淡地看着她。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很怕我”他笑着问道。

    “没有。”七七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那就过来吧,站得那么远,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他戏谑地说道。

    七七无奈,只好走过去,懊悔刚才干嘛要一个人跑出来,她心里有点害怕跟洛轩一个人相处,尤其是在经历了马车事件后。

    “再过来一点。”他招手让七七再站近一点。

    七七再往前挪了几步,才走近他的轮椅,人就被他拦腰抱住,一把拉到他怀里去。

    “你干嘛洛轩,放开我”她惊慌地挣扎,平时洛轩看上去那么虚弱,可是她却无法动摇他一分

    “七七姑娘,你很怕我”他再次问同样的问题,只是这次是一字一顿地问。

    “没有,只是我们现在这样不合礼数,被人看见了不好。”她没有底气地解释,这个问题是他第三次问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人会看见的。”他轻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那你也想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说。”

    “我比较喜欢这样的方式。”

    “你”第一次她发现原来洛轩也是这么专横霸道,甚至是蛮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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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他低低地笑道,头低下去,热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到她的脖颈去,七七马上红了脸,更加大力的挣扎,只是都徒劳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满脸通红,用手抵住他逐渐压下来的身子。

    “我想要你,七七。” 话音刚落,七七还来不及反应,下颚就被他紧紧扣住,他湿热的吻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呜呜你放开我呜呜”她所有的挣扎都被消失在唇齿之间,忽然她浑身一颤,感觉他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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