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 小师弟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小师弟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小师弟番外
青石板路刚刚被雨水洗过,干净得一点泥都没有,沿街的各色铺子一洗下雨时的沉寂,生意又兴隆起来。林平之携着岳灵珊走在福州城的大街上,觉得二十五年弹指一挥间,这座城像是从未变过一般。
林平之一边与岳灵珊低声谈笑一边匆匆扫过这条老街,突然前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岳灵珊天生爱热闹,虽然上了年纪仍然如此,当下对林平之道:“平哥,我们且去瞧瞧,看是什么热闹。”林平之笑了笑,自然无有不允。
当下两人到了近旁,正看到一个少年对着一家店铺叫骂,旁边有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在不停赶他。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身量甚是灵活,一闪一躲,那伙计纵然人高马大也奈何不了他。只听那少年道:“好哇,小爷我不过打了一个盘子,竟然要扣掉我半个月的工钱,老板娘你忒得心黑!今日小爷我若是不讨个说法,我令狐冲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旁人看着那伙计总也抓不到那令狐冲,不由纷纷笑起来。殊不知“令狐冲”三个字听到林平之并岳灵珊耳中,当真是有如一个霹雳劈下来。岳灵珊忍不住拉了拉林平之的衣角,道:“平哥,那孩子刚刚说什么?”
林平之明白岳灵珊心中所想,低声道:“他说他叫令狐冲。”这三个字出口,林平之并岳灵珊都不由自主地震了一震。
少年左躲右闪,一边还不忘刻薄那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说得兴起,自己左脚绊到了右脚,“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伙计追了他半天,可谓是出尽了丑,如今逮到了机会,可是好好打了那少年一顿,边打边说:“还敢不敢来闹事?还敢不敢来?!”
少年被压在地上痛打,仍不服输,道:“打不死就来!有种你打死小爷,不然小爷天天来这里骂街,看你怎么做生意!”
伙计气急,下手越发狠了,少年的头脸都被打出血来,旁观的人看不过眼,纷纷劝道:“好啦,你也打得够了,再打下去出了人命你可担不起。”伙计愤愤地站起身来,只听店里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大壮,把他半个月的工钱结给他,咱们店从此和他半点不相干。”
大壮答应一声,从店里取了少年半个月的工钱,恨恨的扔到少年面前,道:“老板娘可怜你,喏,拿了工钱快滚吧!”
少年刚刚被打得起不来身,这时拿了地上的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呸”得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对着大壮道:“你当小爷稀罕你们这点破钱?我呸!你都拿着逛窑子玩儿蛋去吧!”说着他把那串铜钱朝着大壮一掷,铜钱的绳子散开,顿时打了大壮一个满脸生花。
大壮被打得懵了,抹了一把脸就要再揍他一顿,店里的老板娘喊道:“算啦,大壮,回来吧,我们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
见大壮回了店里,围观的人也都渐渐的散了。少年站了一会,兀自心中不平,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可是叫令狐冲?”
令狐冲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对衣衫华贵的夫妻,大概三十多岁,男的虽然俊美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女的虽然已到中年,仍是十分美貌,问他话的人就是那个男子。
令狐冲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不气地打量着两人,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令狐冲。”只听那美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令狐冲怒道:“有何可笑的?料得你们也未曾听过小爷的名号,我正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无所不能无一不玉皇大帝甘拜下风’的令狐冲是也。”他生机灵倔强,见两人非富即贵不知是什么来头,只是现下心中愤愤,故而临时诹出来这么一个荒唐的名号好来戏弄那两人。
不料那男子然点点头,道:“令狐冲确实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无所不能无一不,可惜不是你。”
令狐冲听得此话,心中暗自寻思:“看来这两人认得一个叫做令狐冲的人,故而来寻小爷的晦气。”他看了看两人身后背着的剑,心中叫苦,知道这两人必然是武林中人,若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惨死剑下,真是不值。不过他听得男子语气中颇多赞赏,料得自己该是命无忧,可是到底心中有些怕了,于是道:“喂,问也问完了,我能走了吧?”
说完令狐冲转身就想走,眼前一花,那男子和那女子已经拦在了他面前,男子伸出一只手虚拦了他一下,道:“不慌不慌,你且告诉我,你是何方人士,还有没有亲眷?”
令狐冲心道:“乖乖,这是要查小爷我祖上三代?可惜小爷我孑然一身,什么亲眷也没啦。”当下答道:“我就是这福州城人士,无牵无挂,没什么亲眷。”
他这话一出,就见那男子和女子低声说些什么,他心道:“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就要脚底一滑开溜,那男子却料到了他要干什么一般,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令狐冲当下也不敢走了,只好站在原地看他们说话。
林平之对岳灵珊道:“想不到这少年当真叫做令狐冲,还真是上天赐下来的缘分。”
岳灵珊笑道:“平哥,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定是看上了那少年,要收他做徒弟,是也不是?”
林平之笑道:“珊妹果然聪敏,我正有此意,也好了了我多年的一个心结。”
岳灵珊道:“我细细瞧过去,这孩子的眉眼之间还与大师哥有三分相似,又叫做令狐冲,真是天意。”
林平之犹豫道:“只是他子太过跳脱活泼,恐怕以后会桀骜不驯,若是因此败了我华山派的名声,倒是我的不是了。”
岳灵珊笑道:“这你可有所不知了。我听妈妈说,大师哥初上山时的那一年,可也是这么顽皮胡闹,华山上被他整得**飞狗跳,爹爹隔个三五天就要叫他抄呢。”她说着说着,回忆起年轻的时候的事情来,语声渐低,道:“可是后来,大师哥不也沉稳了?这天生的子,也非是不能改的……”她瞧了一眼令狐冲,道:“平哥,你若是不收,我便收他做徒弟了,到时候不还是你教他?”
林平之听得妻子如此说,笑道:“好哇,珊妹不仅要和我抢徒弟,这徒弟还要我来教,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岳灵珊啐了他一口,道:“本来我就是师姊,你做师弟的不该让着师姊?”
林平之笑道:“是是是,如此我便收他做我的徒弟罢,师姊也让着我一回。”
他二人低声谈笑,令狐冲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这两人要干什么。他心道:“你们这两个人拦路截住小爷,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现在又特地放低了声音,明着是不让小爷我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嘿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待我听上一听。”原来这令狐冲天生耳力过人,别人低声说话或是密谋计议,听到他耳朵里都清晰无比,实是偷听墙角捉人把柄的无上神耳。
当下他听得两人又是说什么“上天赐下来的缘分”,又是说什么“眉眼之间三分相似”,后来又说到收徒之事,不由心中暗道:“乖乖,小爷这是要走了大运?这两人原来是那华山派的人,倒不知是那华山派掌门林平之的哪个徒弟。”
不说令狐冲心中打转的鬼主意,林平之对令狐冲道:“令狐冲,你可愿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
令狐冲心道:“虽然小爷我已知道这两人是华山派的,可是这戏还得做上一做。”当下答道:“你又是谁,要收我为徒?”
林平之不以为忤,道:“我乃华山派的掌门林平之,你可愿拜我为师?”
令狐冲心中惊讶,想到:“哦呦歪,可真是撞大运啦!可是华山派的掌门不是个老头子么,这人看上去如此年轻,该不会是在骗我罢?”他一时惊讶,竟然脱口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见那女子笑得打跌,对那男子道:“平哥,这孩子怕你骗他呢。”
林平之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对令狐冲道:“你瞧着我像是多大啦?”他因为令狐冲与石临风相似,不由放柔了语调。
令狐冲上下打量了他几番,道:“我猜,你顶顶多不超过三十五岁。”
林平之笑道:“那你就猜错啦,我今年已经是四十五岁啦。”
令狐冲吃了一惊,心道:“我在市井之间,常听那说人说练武能教人显得比实际岁数年轻,总以为那是在胡说八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看林平之比实际年纪年轻了何止十岁,不由大为佩服,觉得林平之必然武功高强。
林平之看他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甚是有趣,不由笑道:“怎么?考虑好了没有?你是不是要拜我为师?”
当下令狐冲挺起膛道:“那是自然。”他倒也乖觉,立刻跪倒在地上对林平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林平之大笑,摆了摆袖子让令狐冲起身,对令狐冲道:“这便是你的师娘。”令狐冲又拜了下去,道:“徒儿拜见师娘。”
岳灵珊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乖觉,这股机灵劲儿倒叫我想起你六师伯。罢啦,咱们现在在外面,用不着这么多礼,你只要记住,若是心中有礼,纵然有些小差错我和你师父也不会怪你;若是心中不敬,单只表面上装出一副守礼的样子来,那才是犯了大忌,我华山派没有这样的弟子。”
令狐冲道:“谨遵师娘教诲。”
林平之对岳灵珊笑道:“你这做师娘的可是把我的话也抢了去啦。”岳灵珊笑答道:“帮你教训徒弟,还不好么?”
林平之笑道:“自然是好的,师姊可比师弟有本事多啦。”
他二人说话,令狐冲听到耳朵里,心道:“我这师父师娘情谊倒是好得很,不知他们口中的大师哥又是什么样子?”
林平之转过头来,看到令狐冲垂首站在一边,沉吟道:“你复姓令狐,名冲?”
令狐冲不知林平之什么意思,只答道:“是。”
林平之道:“虽然是因为你的名字才教我起了收徒之意,可是你到底和你大师伯同名,犯了尊上的讳,我与你改个名字,你看如何?”
令狐冲道:“师父将弟子收归门下,就是弟子的再生父母,改个名字又有何妨?”
林平之道:“如此,老子在《道德经》上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你便叫做令狐盈如何?”
令狐冲心中一阵叫苦,心道:“小爷若是叫了这么娘们儿气的名字,以后行走江湖不得教人大大耻笑?”他还未来得及反对,只听岳灵珊在旁边笑道:“哎哟,平哥你怎么给他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你瞧这孩子的脸都变色了,还不快快改一个。”
林平之道:“罢了,你若是不愿意,《道德经》上亦说‘万物负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我看你坚锐之气甚重而沉稳之态尚无,便赠你这个‘和’字,你叫做令狐和如何?”
令狐冲不知林平之说的这些是什么,但觉得令狐和好歹比令狐盈要好,于是拜谢了。
林平之叮嘱令狐和道:“我和你师娘还有事要办,你先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到北城门口等着我们,到时我们便一起回华山。”
令狐和点点头自去了,岳灵珊问道:“平哥,这一路来你还未告诉我,到底我们回福州来干什么?你我夫妻一体,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平之笑道:“也没有想要瞒着你,我只是想起爹爹逝世之前曾告诉我,我林家有一件祖传之物放在福州向阳巷老宅中,这些年这么多事,我竟也没有去管过它。上次来福州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匆忙经过,也未来得及去看一眼。如今都二十五年了,我心有愧疚,有负爹爹的嘱托,故此特地来一趟。”
岳灵珊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们这便去罢。”说着两人就朝着向阳巷去了。
到得向阳巷,两人只见那老宅已破败得不成样子,连屋角都塌了一块,一片残损毁坏的景象,正堂里都结满了厚厚的蛛网。岳灵珊看到这等凄凉悲哀的景象,心中不免黯然,又怕丈夫触景伤情,于是道:“平哥,你可知那祖传之物在哪里?”
林平之望着自己自幼住着的老宅,心中万千情绪,竟不知到底该作何感想,此刻听得岳灵珊的问话,他轻声答道:“自然知道的。”说着也不理岳灵珊,竟然自顾自走进去了。
岳灵珊想要伸手拉他,手动了动还是忍住了,跟着林平之向后走。地上坑坑洼洼的极是难走,但是林平之却是走得飞快,岳灵珊渐渐落在他的后面,急得岳灵珊叫道:“平哥,略等一等我。”
林平之顿了一顿,回转身来看着岳灵珊,岳灵珊瞧着他脸色不大好看,小心道:“你方才怎么了?怎么跟魔障了似的?”
林平之方展颜一笑,道:“我到了老宅,心情急切,珊妹见谅。”
岳灵珊道:“平哥,你这又是说什么话?你我夫妻二十年,我如何不知道你心中急切,只是你理也不理我,径直走了,我心中害怕才如此说。”
林平之朝岳灵珊伸出一只手,柔声道:“总之是我的不是,快些过来吧。”
岳灵珊见丈夫突然柔情蜜意起来,忍不住脸一红,朝四周看了看。眼见这废宅周围并无什么闲人,她到底轻轻搭上了林平之的手,让他一带,轻轻地过去了。
这两人携着手,走到后屋的一座佛堂里。一进去岳灵珊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林平之道:“珊妹,你若是不适,就到外面等我。”岳灵珊摆摆手,道:“不过是一点灰尘,你自取那件物品就是了。”
林平之点点头,运起轻功向屋顶跃去,只听一声轻响,他已从屋顶上去了一间东西下来。岳灵珊一直看着他,见他取了这件东西就转身要向外走,忙跟上他,道:“便是此物?”
林平之点了点头,拿到此物之后竟一眼也不瞧它,从包裹里取出一块白布裹了又重新放了回去,对岳灵珊道:“我们去找那孩子吧。”
岳灵珊瞧见那东西恍惚是件袈裟,只是不知道丈夫为何闭口不谈,她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敢问他。
林平之看岳灵珊面色不豫,对她笑道:“你可是疑惑这件东西是什么?”
岳灵珊道:“你若是不想说,自然不用同我说。”她气愤丈夫不向她说明实情,语气里不由带上了点轻怒薄嗔的口气。
林平之反而笑起来,道:“我说与你知道,这袈裟就是人人都做梦要得到的辟邪剑法。”他说着,从包裹中取出那件袈裟,抖开了给岳灵珊看。岳灵珊仔细看去,只见那袈裟上密密麻麻都是些蝇头小字,待要再看时,林平之却已将那袈裟胡乱收在了手里。岳灵珊情不自禁地叫道:“平哥,这,这如何是辟邪剑谱?!”
林平之笑道:“我为何要骗你?这确实是我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今次取了出来,就是要把它毁了的。”说着他双手一揉,那剑谱写在袈裟上,袈裟年代久远,早已有破烂之处,被他运足内力一揉,当下化作片片碎屑,一阵风刮来,这些碎屑就飘得不见了。
岳灵珊“啊”得叫了一声,道:“平哥,你如何将这辟邪剑法毁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珊妹,好叫你知道,这袈裟上的辟邪剑法,实是万邪剑法,这剑法的第一句便说‘武林称雄,挥剑自’,你可是知道了?”
岳灵珊心中惊讶已极,想不到人人争抢的辟邪剑法竟然是这等邪术,她望着林平之,心中暗道:“平哥如何知道这剑谱的事,他知道的这么详细,竟是已经看过这剑谱一般,可他方才还说是第一次来取这剑谱,这,这……”她越想越是惊骇,连话也问不出来了。
林平之脸色却是更加柔和,道:“我曾与你说过,我和大师哥发现了思过崖上的一个山洞,是也不是?”
岳灵珊道:“是,大师哥便是在那一次,在那一次逝世的……”提到石临风,她心中哀痛,语气也缓和了些。
林平之道:“大师哥逝世之后,这华山上更无一个对我如同他那般好的人。我心中苦闷,便常去思过崖上徘徊,学了那洞里的剑法。”
岳灵珊听他说“更无一个对我如同他那般好的人”,本待要反驳他说岳不群、宁中则同她自己对他都很好,话到口边又咽下去了。等他说完这句话,岳灵珊点头道:“此事你同我说过。”
林平之续道:“是,只是你不知的是,我在这崖顶碰到了一个前辈高人,乃是我华山派的太师叔。你不是疑惑我的剑法如何大进?我便是学了太师叔教我的独孤九剑,自此之后,我对这世间剑法不屑一顾,更别提这害人的辟邪剑法。”
岳灵珊听得他如此说,勉强把心头疑惑压了下去,道:“原来如此。平哥,你当真是撞了大运啦。”她学着令狐和说话,想要缓和下氛围。林平之却点头道:“此事确实是我撞了大运,那太师叔是受大师哥所托来教导我的,这其中却又不知道有什么缘故在内了。大师哥早已仙逝,我便是想要追问也找不到人啦。”说着他长叹一声,显然十分遗憾。
岳灵珊道:“啊?原来是大师哥,他对你可真好。”她思来想去,到底没说出那句“比对我还要好”,她顿了一下,道:“这我可明白啦,天色不早了,我们去找那令狐和罢。”
林平之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两人走出林家老宅。岳灵珊走在前头,林平之落后她半步,深深望了林家老宅一眼,转身大踏步跟上了岳灵珊。
三十年后,林平之临终之时,对侍奉在他塌前的令狐和道:“和儿,将我与……”他挣扎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令狐和忙道:“是,徒儿自会将师父同师娘合葬。”
林平之“嗬嗬”两声,摆了摆手,勉强道:“将我与……与你大师伯……合葬。”他见令狐和不说话,一双浑浊的眼里突然放出光来,道:“你……你记住了没有?!”
令狐和扑通一声跪下,道:“徒儿记住了。”
林平之笑了笑,又拿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架琴并一管箫,令狐和含泪道:“是,徒儿会将这“绿水”琴并箫随师父下葬的。”林平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竟然已是溘然长逝了。
《华山派大事记》:“建平二年,十四代掌门人林讳上平下之卒,与十三代首徒令狐讳冲合葬于华山之南。平之少富贵,为福威镖局少镖头。家藏辟邪剑谱,为众宵小所窥,十九岁遭青城派灭门,自此入华山。平之厄难时,冲多施援手,自平之上山,二人同卧起,冲待之不似旁人。冲天纵奇才,琴剑无所不通,平之多受其教导,惜乎早逝。后,平之尝遇前代师叔祖风讳上清下扬,学独孤九剑,自此剑术大进,遂手刃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江湖为之震。平之任掌门时,锄强扶弱,重振我派,实为中兴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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