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养父后 - 番外-赵梧视角

    他在一个不愁吃穿的家庭长大，理应没什么烦恼。
    直到他遇见了第一个喜欢的女生——纪念清。
    其实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
    喜欢就是喜欢。
    但他不屑于和其他男生一样用一些俗气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
    送早餐，打水，这些事他一个也做不到。
    他是班长，他只会在她偶尔的迟到早退中小小放她一马。
    跟她说话尽量轻声细语一点。
    他不是不想多付出一点，但同龄人递不完的情书，送不完的零食和礼物，无一例外都招致了她的厌恶和嫌弃。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闷头直冲只会头破血流。
    她最近很苦恼，看见抽屉里的情书和礼物也比日常反应大了很多。
    他很快找到了原因，是班里一个刺头，最近放学经常尾随她。
    他私下警告了这个男生，被嘲讽地说，“班长你和我一样，她一个也看不上。”
    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在她转学之前，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的喜欢嘎然而止，不再有回响。
    班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小赵，新来的转校生，在班里情况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得不着四六。
    他还是回答，“看着适应的没什么问题，都挺正常的。”
    班主任摆摆手，“我不是问这个，许盈语她在班里有没有什么在意的男生，或者说有没有人对她表示特别的好感，如果你发现了，你就给他叫到我办公室来。”
    班主任抓早恋是理所当然的，但他还是觉得怪异。
    她为什么不管管纪念清身边烦人的苍蝇，而对一个刚转来的学生如此关心。
    难道班主任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人。
    他倒想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知道她爸是谁后，难怪，她被另眼相待也不稀奇。
    她身边的苍蝇也只多不少，不过在班主任的“大力看管”后。
    跃跃欲试全演变成了望而却步。
    她似乎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说出来卑劣，他难得体会到了一丝隐秘的快乐。
    这一点得到了验证，班里有段时间流行晚自习写秘密纸条，他不喜欢这个无聊的游戏，有人把纸条递给他，他也只会递给别的什么人。
    秘密，写在纸上的秘密可不是秘密。
    那个晚上，纸条就像安装了精准定位仪，屡次被传到他座位上。
    非要他亲自打开不可。
    他烦躁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的几个大字「许盈语给赵梧写过情书」。
    谎言，他从来没收到过她的情书。
    她的字他认识。
    他把纸条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袋。
    许盈语就坐在他的斜侧方，她和他一样，也不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
    纸条被他撕了，纸上的字还在对他施加影响力。
    夜晚无人的教室，他坐到她的座位上，仔细搜寻信件，没有，但是他找到了别的东西。
    是他校服外套上的纽扣，扣子之前就掉过一次，后来被他缝上了自己的扣子。
    没想到掉在了她这里。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悄悄地将纽扣放回了原位。
    他在心里悄悄等她主动，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她一点要采取行动的想法也没有。
    他有些恼怒，难不成全是误会，他从头到尾都在自作多情。
    他又不喜欢她，她主不主动无所谓。
    学校的文艺汇演要求每个班必须出一个节目，选不选上不一定，但又费时又费事，班里压根没几个人愿意参加。
    他每次都弹个钢琴完事，但偏偏每次都被选上，彩排好几次。
    他这次要点兵点将了，班里同学会什么不会什么，他很清楚。
    只有许盈语，刚转学过来，他还什么都不了解。
    这给他钻空子的机会，他狐假虎威，跟她说这次班主任要求班里会才艺的同学都必须出一个节目。
    他看着她填的报名表上写着钢琴两个字。
    那就让她和他四手联弹吧。
    他们后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他心里还是说不上来的不高兴，涌动着的躁意也被带到了和她的相处之中。
    现在想想，她确实喜欢自己。
    无论怎么发脾气，冷战，她都不会和自己计较。
    他故意的恶劣，看她为他掉眼泪，他心里的躁意才会舒缓下来。
    可他还是更喜欢在国外的她，更鲜活，生气了会扇他巴掌，会和他吵架，会说分手就分手。
    他真是贱的慌。
    她心思深，令人难以琢磨。
    他不相信许盈语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也不相信许盈语说在国外的五年一点也不喜欢他。
    但无论她喜不喜欢自己，自己被抛弃的事实无可更改。
    她喜不喜欢他，他都会被抛弃。
    可以是任何理由，任何借口。
    想到这，他有点恨她了。
    明明是最后一面，却还在对他说谎。
    他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力气再去做什么了。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哪怕事到如今，他无法避免的去思考。
    这像一个魔咒，狠狠镌刻在他的心上。
    许褚偷偷跑到国外偷看过他们两个人，他得意的认为自己才是赢家。
    他愿意赌上一切换取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他以为他赌赢了，哪怕许褚恢复记忆，他也有信心在这几年让许盈语爱上他。
    他失败了，他想许盈语并非不喜欢他，而是因为Evan。
    他对Evan的恶意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许盈语可能自己也没发现。
    她对Evan有太多的同情心。
    可怜一个男人就是爱上他的开始。
    这让他惶恐，他知道许盈语有一条珠串。
    她天天戴在身上，想必对她很重要。
    她生病住院后，那个重要的东西就消失了。
    他仔细查发现在一家拍卖行上被拍卖，他想许家没有落魄到要靠当卖东西来治病。
    他追溯资金的流向，发现给了一家男仆店。
    这笔钱甚至不是直接给他，而是分批次分数量的缓慢地打到了他的账上。
    这个用心程度，他都自愧不如。
    他惶恐，收起了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
    她们确实也因为Evan感情升温，他才找到一点谈恋爱的滋味。
    他以为她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遇见纪念清他才明白长久以来困扰他的躁意是什么。
    她们的长相相似，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喜欢纪念清，又为什么喜欢许盈语。
    明明知道会有被她看见的风险，他还是被纪念清吸引过去。
    纪念清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愣住了，“听说你和许盈语在一起了，怎么样，你是不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在乎你。”
    赵梧脑海里电光火石，许盈语一直对这段关系游刃有余，说分手就分手，他要出国了也没有看见她对他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她喜欢他，他一点也体会不到。
    纪念清此刻在他耳边低语，“现在她就在楼上看着我们，你要不要看一看她是不是在乎你，没有哪个女朋友看见这一幕不会生气的，你从来没看见她生气过，对不对。”
    他被蛊惑了，她究竟有多在意他。
    她果然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