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 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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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笙站起身,准备去刷牙,看到他伸着手要接脸帕,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把手里的帕子展开,往对方脸上一盖,莞尔道:“盖上盖头,就是我的人了。”
    谁知游萧就像是隔着帕子也能看清似的,长臂一展就把人捉进了怀里,低下头把潮乎乎的帕子“传”到了苗笙脸上,抵着他的额头不许松开。
    清晨阳光透过窗纸投射进来,将两人相拥的影子长长打在地面上,是一幅难以言喻的温馨图景。
    只是苗笙顾不上感受这温馨,他隔着帕子,嗅到对面游萧散发的气息,不禁有些迷醉,呼吸都短了不少。
    唤笙楼主偏过头,叼着脸帕垂下的一角,轻轻撩起,看到心上人白里透红的俊美面容,笑得眉眼弯弯。
    “我撩了你的盖头,你也是我的人。”游萧拎着帕子轻轻一甩,眉飞色舞道。
    苗笙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压住胸腔里活蹦乱跳的心脏,仰头在他唇上一吻,低低道:“相依相伴,永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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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游萧:想揭真正的盖头。
    苗笙:那你想吧。(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
    又——
    苗笙:每回都用你的美色阻止我想正事。
    游萧:笙儿你昏君实锤了属于是。
    第119章 百一九 名字
    吃过早饭, 游萧便吩咐平小红,让她和兰折玉陪着梅谢了待在客栈里,哪儿都别去, 也叮嘱苗笙暂时别出门, 说自己先去鱼龙堂那边探查一下情况, 很快回来。
    他有事要做, 苗笙自然不给他添心思,一个人待在西厢房里,拿出一摞信笺来写写画画,想构思新的话本。
    之前关于无锋的那个故事, 游萧认真看完之后, 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叫《春晖记》,说一看就知道是讲亲情的, 比较直白明确。
    苗笙很喜欢这个名字, 欣然认可, 还把自己的姓氏拆开,给自己取了个笔名, 叫“田草竹生”。
    之后游萧便让顾夜峰把手稿送回汀洲, 交代那边的万客楼掌柜亲自去找书商, 同时也找当地最好的说书人去修改成适合说书的版本。
    不知道多久才能听到反馈,苗笙心里很是期待。
    但他心里也清楚, 这一次只是小试牛刀,自己没什么经验, 也不懂人们爱看什么, 无法投其所好, 只能按照自己认为是好故事的标准去写。
    好在这本陆东篱看过,这人有什么说什么, 不会因为大家是兄弟就只说溢美之词,既然对方评价不错,苗笙也放心不少。
    他不求被所有人喜欢,只要能有读者知音就算是成功。
    接下来,苗笙打算大胆一些,以自己的故事为蓝本,写一个昏迷多年的人突然醒来,重新认识这个人世间的故事。
    他决定跳出现实的桎梏,多加一点奇思妙想在里边,但同时也要对现实有所影射,在能够猎奇的同时,也让读者方便代入感情。
    任何奇异的故事都脱离不了人性,只要把握住这一点,就足够引起共鸣。
    苗笙想起和游萧通信时画的小猫小狗,决定给自己设想的主角安排一个小怪兽,是此人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生物。
    他想了半天,直到中午才把这动物的模样想出来——长得像兔子,但个头大一些,像猫,叫起来像狗,却有三条棉球尾巴,代表了它的三种能力,可以喷火、读心,长大一点还能化形。
    最后给这个小怪兽取了个名字,叫“听萧”。
    苗笙兴致勃勃地讲给了平小红听,换来女侠一副“这很难评价”的表情。
    “无妨,你大胆说,我会虚心听取建议。”他诚恳道。
    平小红犹豫片刻:“公子,我师父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我没有影射他,只是用了他的名字而已。”苗笙据理力争,“要是他不愿意,我就换个字。”
    女侠不想掺和师父师娘之间的小情趣,敷衍道:“挺好的,你俩商量就是。”接着耳朵一动,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声音,“定是师父回来了!”说罢便抱着娥影飞快地跑了出去。
    的确是游萧回来了,他进门后先跟厅里的兰折玉和梅谢了打了声招呼,对刚从西厢房里出来的平小红点头示意,目光迫不及待地落在最后那个人身上。
    “笙儿。”他走到对方面前,温声道,“等急了吗?”
    苗笙看到他便不可自控地露出笑容:“怎么出去这么久?”
    “料理了些事情,耽误了时间。”游萧拉着他的手腕进了屋,把门关上,转身从衣柜里找了套干净衣服开始换。
    苗笙这才注意到,他现在身上穿的这套溅了些泥点子,还有不少破口,看上去像是被利器划破的,登时紧张了起来。
    “你去料理水貔貅的人了?”他问道。
    虽然身上还穿着里衣,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下腹的伤还有疤,游萧怕被瞧出端倪,便背过身去换衣服。
    “嗯,正好遇上鱼龙堂的杂碎欺凌弱小,我便直接出手了。”他束着腰带,漫不经心地说,“就是这帮人害死了梅谢了的相公,我没找错人。”
    苗笙愕然,本来还期待一场精彩的谋略呢,没想到人家直接开干了:“就这么直接来么?”
    “不然呢?”游萧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看他,笑道,“他们值得我废脑子?”
    “可是……他们知道你是谁吗?会不会激化唤笙楼和水貔貅的关系?”苗笙知道他不会怕这个,但还是不想他惹上麻烦。
    毕竟水貔貅在朝中有人,尽管当官的不会直接为他们撑腰,但要是真闹将起来,唤笙楼还是吃亏。
    游萧揽过他的肩膀,笑道:“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会随随便便透露身份。”
    “那我们要赶紧走吗?”苗笙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毕竟这里是他们的驻地,肯定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游萧看着不远处的书桌上摊着一些信笺,便拉着他过去:“无妨,明日一早出发就成——看看你一上午都想出了些什么,不过见你发髻还算完整,应当很顺利吧?”
    “就知道取笑我!”苗笙无奈。
    他原本是担心的,但是见对方这么轻描淡写,便也没那么紧张了,正要介绍自己这一上午的成果,却发现游萧盯着桌上一张纸,表情骤然变了色。
    “这是什么?”一向稳重的唤笙楼主像是极力压抑自己脸上的怒意,压得唇角都在颤抖,还要努力装作这只是随口一问。
    苗笙望向他手里的信笺:“哦,‘展眉’嘛,今天我给话本里的小怪兽想名字,顺便多想了一个,你说我们的崽崽叫这——”
    “不行!”游萧面色铁青,用内力瞬间将这张纸化为齑粉,像是隐藏什么似地转过身去,避开他愕然的表情,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但声音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我不喜欢这个两个字。”
    苗笙怔了怔,不知道他怎么反应这么大:“为何?”
    “你先答应我。”游萧偏头道,能看得出他的眼眶突然间变红了,目光中像是凝结了无尽的恨意。
    猜到背后可能另有隐情,苗笙不想触他霉头,便也没第一时间追问,乖巧地点点头:“好,你不喜欢那便算了。”
    游萧知道自己方才失态,转身将他拥进怀中,温声解释:“抱歉,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一下子没压住火。此前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一个极为难缠的家伙,就叫这个名字,我对他深恶痛绝,听都不想再听见。”
    苗笙下巴被架在他肩膀上,看不到此刻他略显狰狞的表情,想想是挺能理解这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提。”
    “崽崽的名字,还是等它出生后再取,现在不着急。”游萧怕挤到他的肚子,松开怀抱,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现在你还是别太劳神的好。”
    他语气听起来温和,但有着与以往不同的命令意味,苗笙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点头应道:“嗯,好。”
    给未来的孩子取名字是一件非常温馨的事,满怀兴奋和憧憬,头脑中会展开无数种可能,他本想告诉游萧,这个名字男女都可以用,不用考虑性别问题,还想跟对方说,他希望崽崽将来能够一生无忧,展眉欢笑。
    他还有很多小心思、小展望想说给游萧听,可是见对方突然反应这么强烈,先是感觉无措,接着又陷入浓重的失望之中。
    或许这个名字游萧不喜欢,那就再换一个,可是苗笙总觉得,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肚子里这个崽崽。
    没有那么明显,就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棉絮一样堵在喉咙里,令人难受。
    虽然从一开始游萧就说过,在他眼里自己比孩子重要,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又要组成一个家庭,苗笙还是希望,对方能像爱自己一样爱孩子,是发自内心的爱,而不是爱屋及乌的爱。
    或许是因为他还只是个少年,突然就要当爹,多少有点找不到感觉。
    算了,苗笙跟自己说,等孩子出生或许就会好了,看到粉嫩粉嫩的小团子在跟前,又是自己的亲骨肉,怎么可能不爱。
    见他神情略有些忧伤,目光茫然,游萧心疼地再度道歉:“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会注意情绪,绝不乱发脾气。”
    “你已经很好了,我哪忍心苛责。”苗笙打起精神来,笑道,“要不要听听我上午想出来的小怪物?”
    游萧莞尔:“当然好。”
    于是苗笙就把听萧讲给他听,还拿了画出来的小像给他看。
    游萧自然是不介意贡献出一个名字,还颇感兴趣地与他一起探讨这个小怪物的异能,两人越聊越热闹,直到平小红在外边喊他们来吃午饭还意犹未尽,仿佛方才的那一点小龃龉完全不曾发生过。
    只是跟在对方身后走出房间的时候,苗笙还是被那种怅然若失深深笼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却又想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因而又变得困扰起来。
    但他并不打算再跟游萧掰扯这些,免得说不清楚问题,还害得俩人都堵心。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游萧通知大家伙儿,明天一早便继续上路,赶往五陵渡。
    听到这话,平小红和梅谢了惊讶地面面相觑。
    “这就走了吗?”女侠忍不住道,“水貔貅的事儿不办了?”
    梅谢了看起来更是揪心,眼巴巴地望着游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游萧淡淡笑了笑:“上午我已经把那些人解决掉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坠,放在桌上,推向她,“是不是你先夫的遗物?”
    看到这小小的白玉观音,梅谢了登时眼眶发红,眼睛里迅速聚起一团雾气,她一手抱着园绮,一手拿起玉观音,指腹在那并不算精致的刻痕上轻轻摩挲。
    “是他的……他总是要出远门,我、我便为他求了护身符,知道他出了事,不曾想……还能再见到这个。”
    她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滴在了园绮脸上,孩子愣愣地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这个日夜哺育自己的人,为什么突然滴落这么多的泪水。
    游萧简单道:“今日也是凑巧,我原本想去看看情况,便见他们在欺压一个老船工,言语轻佻,还提到了你先夫的名讳,以那件事来炫耀自己多么无法无天,我当即便出手了——”
    “干得漂亮!”他话还没说完,兰折玉一拍桌子,夸赞道,“楼主少年英豪,出手果决,在下佩服!若是我也在现场,定然杀他个片甲不留!这些水貔貅的杂碎坏事做尽,不配活在世上!”
    苗笙方才还不觉得,现在听他又说了一遍,心里突然就更加不安起来。
    游萧虽然是少年,但向来谋定而后动,哪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会往前算个几步,宛若一个围棋高手。
    这般“出手果决”,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可是回过头来想,这么做好像也合情合理,毕竟楼主不怕水貔貅,也用不着瞻前顾后,哪怕被人追上门来,他是锄奸扶弱,就算闹到公堂上也占理,没什么可怕的。
    平小红也附和道:“我师父最厉害了!梅姐姐,你先夫大仇得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以后就往前看,好好生活!”
    梅谢了含着眼泪点点头,手里还握着那块白玉观音,这时候脸上沾着她泪痕的园绮突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那观音的挂绳。
    她想都没想,当即便把吊坠挂在了园绮的脖子上。
    众人看了皆是一愣,但这既然是她的选择,谁也没立场多说什么。
    园绮的小胖手攥着挂绳,看着梅谢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另一只手伸向她,“咿咿呀呀”地叫着。
    梅谢了鼻子一酸,将他拥进怀中,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婴儿特有的奶香气,眼泪再度流了出来。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抱着园绮起身回了东厢,大家知道她需要自己安静一会儿,便也没人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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