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小心发现她是卧底而已(强取豪夺) - 11.继续保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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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醉。
    田烟托着酒盘谦卑弯着身子退出包厢,轻轻将包厢门关上。
    她双手捧着价值两万的红酒,看到走廊上迎面走过来的一群人,低下头靠边站。
    散肩的长发挡住她的脸颊,如果不是刘横溢注意到她发抖的手指,还真以为她没认出他们呢。
    逄经赋径直越过她,走进前面的8888包厢,岩轰和傅赫青跟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经理搓着手,低声下气跟在逄经赋身旁。
    田烟听到经理问:“您今天需要多少个人呀,我这儿还来了不少的新人呢,特别是其中一位,一定符合您的口味!是个退役的拳击手。”
    田烟扯了扯嘴角。
    逄经赋喜欢这种口味?这倒是看不出来。
    “今天不要人,上酒。”
    男人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度,坐在真皮沙发,手臂张开搭在椅背,他仰着头往后枕去,喉结滚动得醒目。
    “好嘞好嘞!这就给您安排。”
    酒保们来来回回换了一排又一排,手中盘子里的酒不重样地待他挑选。
    逄经赋扫了一眼就挥手,重新换下一批进来,门口排队的人将整个二楼走廊都站满了。
    傅赫青有眼色地走出包厢,叫住经理。
    “你们这里有没有女酒保?长得像个学生的。”
    经理恍然大悟竖起一根手指:“有有有,有一个!”
    他还没来得及激动,脸色又耷拉下来:“不过她刚才已经签退走了,今晚来了五个小时也没卖出去一瓶,说明天再来,我们这儿也没底薪,就随她去了。”
    傅赫青点头,经理试探性地搓手问:“您要吗?要了我再让她回来!”
    一般能问出女酒保这种话的准是需要做点什么,这种生意人的酒吧能发生点什么都在预料之中,买身还是买酒都随客人去,他们只要把人给拿过来就算完事儿了,当然也不管员工的死活。
    “不用了。”
    经理有些失望。
    这笔交易要是成了,他还能从酒水里赚不少钱呢。
    傅赫青回到包厢,把刚才经理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逄经赋抬眸,看着趴在他身旁窃窃私语的人。
    “我需要你这么多事了吗。”
    傅赫青点头,诚恳表达:“下次不会了。”
    “下次继续保持。”
    “……是。”
    他摸出烟盒,问:“上次做假交易的那五个人怎么样了。”
    “我已暗中将他们解决,不会对那姑娘再造成麻烦了。”
    逄经赋拿烟的手停顿,转过头,疑惑地盯着他:“我没有吩咐过你,谁让你自作主张?”
    傅赫青弯腰低头,双手恭敬地放在身前:“实在抱歉,我以为您不想让那姑娘死了,那我下次还用继续保持吗?”
    逄经赋舔着后槽牙,挪动着下颚,把烟咬进了嘴里。
    “滚,把那个拳击手给我叫过来。”
    “是。”
    -
    逄经赋抽着烟,从筒子楼里下来。
    他笔挺的身材往那一站,一身黑裤黑皮衣,宽肩窄腰的九头身,把身后破旧残败的家属楼衬得格格不入。
    花红柳绿的床单,搭在每层楼的走廊晾晒,成了一幅接地气的背景图。
    他甩灭了手中的火柴,指尖一弹,准确无误扔进了飞着蚊蝇的垃圾箱里,看到自己手背指骨上残留的血迹,他眼中尽是嫌弃。
    逄经赋吐出白雾,咬着烟,随手扯过一旁晒在绳子上的衣服,擦干净不属于他的血渍。
    岩轰扛着一根铝合金棒球棍快步走下来。
    “老板,都搞定了,他什么话都招了,银光堂的货都被警察给收走了,不过有几个卧底名单还没被他烧毁,刘哥和青哥还在他屋子里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嗯。”逄经赋捏扁空了的烟盒,挥手丢进垃圾箱:“我去车上,尽快把卧底名单发给我。”
    “好嘞!”
    穿过熙熙攘攘的狭窄胡同,奥迪车停在一条商业街的路边,街市小巷,绿树成荫,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车身上就落满了槐树的叶子。
    逄经赋走进街边一家便利店,门口清脆的铃铛声让他想到了什么。
    “欢迎光临。”
    女人清亮的嗓音和门铃的机械音交织在一起。
    逄经赋眯着眼,迎着玻璃外打进来午日的阳光,看着站在柜台前,踮起脚尖摆放着香烟的员工。
    朴素单调的深蓝色棉麻裙,长发盘成丸子,白色的发圈与衣物的颜色相得益彰。
    璀璨的光线透过槐树的叶子缝隙投射细碎,她脚尖不稳地摇晃,裙摆晃动得像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一包黄鹤楼1916。”
    田烟愣了一下。
    她顿了三秒钟才拿烟转过身,似乎在接受这个不情愿的事实。
    扫描过后,她将烟推向他,还不等她问,两根手指夹着一百块钱的钞票朝她递过来,动作轻盈而熟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手指上,指尖微微弯曲,指甲修剪整齐,骨节突出,指腹的茧子清晰可见。
    两根手指之间的间隙恰到好处,田烟轻松抽过,这次甚至都不放进验钞机里了。
    “谢谢惠顾。”
    “打火机。”他漫不经心敲打着玻璃柜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节奏,语气不咸不淡。
    看着她左侧的脸颊微微泛红,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曾挨过伤。
    田烟头皮紧绷:“您要哪一种,有一块的还有两块……”
    “最贵的。”
    田烟从柜台里给他拿了一个牌子货,轮式火石打火机,金属壳子上还雕刻着非主流的骷髅头。
    “三百四。”
    “灌油。”他抽出四张红色的钞票递给她。
    田烟找了零钱放在柜台上,低头捣鼓打火机,撬开油嘴,将机油灌进棉芯。
    她摩擦着火石,确保能出火了再合上盖子递给他。
    头顶传来点烟声,田烟终于抬头。
    “先生,店里不能抽烟。”
    逄经赋叼着烟,火苗只差一点燃烧上烟蒂。
    他垂着眼蔑视她,冷漠的视线像是尖锐的冰锥,黑色皮衣俨然露出不近人情的狠戾。
    逄经赋握着打火机的手往上一扬,甩上盖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将火机揣进裤兜,另一只手夹着烟从嘴中拿下。
    “今天晚上,我要在玲珑醉里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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