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危机 - 25.[回归]恶魔般的笑容

    杨戈轻轻的抱起儿子，把他放到床上，接着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血不停的从他的手指滴落，儿子死了，他满脸的生无可恋。
    林雨柔想让他平息一下情绪，便也没问他任何问题，她观察着这间病房，墙上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现在才明白约翰说患这种病的孩子会自行组织一种不存在的语言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这种语言只属于他一个人，其他人是看不懂的。
    她再看向躺在床上的他，脑门正中一枪，冷酷而且无情，这是处决式的开枪。
    杨戈此时抬起头来看着林雨柔，「这是你们做的吗？」
    「不是，不过我大概知道是谁。」林雨柔拿起地上的黑色名片，上头还有着一个骷髏羊头。
    杨戈见到这张名片时满脸的疑惑，显然他不清楚这代表什么，从实验室和他儿子的死亡看来巴风特早就盯上杨戈父子，只是凑巧被特调部给碰上了。
    「我要如何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我只是一个想阻止你的人，不是杀手。」林雨柔观察着名片，这张倒是没什么隐藏讯息。
    听着林雨柔的话，杨戈笑了，「你要阻止我？我只不过拿死人做了一些事，没危害到任何人。」
    没危害？实验室里可怕的情况可不是电影，「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快问吧，我觉得我快死了。」杨戈自嘲的说着。
    「那些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杨戈思考了许久才道：「从我儿子所写的方程式里我解出来的。」
    「你能看的懂？」
    「你不要小看一个父亲的决心，尤其他的愿望只是想能和儿子对话。」
    「怎么理解这些文字，你有整理出来吗？」如果能从杨戈手中拿到这些资料，以后再出现法加氏癥候群的病人，亲人们将不会这么的无助和无法理解。
    杨戈摇了摇头道：「得这种病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语言，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就算知道了我儿子的语言，你也无法了解除了他之外的人。」
    这时杨戈指着左边的药柜道：「第二层有一瓶玛啡，帮我拿一下吧。」
    接过林雨柔手中的药剂，杨戈熟练的拿出针筒向自己注射，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他得到了一定的舒缓，但此时滴落的血液已慢慢在地上匯聚成片，林雨柔看在眼里，她知道杨戈时间不多了。
    放下针筒，杨戈看着床上的杨柏舟道:「我儿子曾说，他不属于这里，本来我以为他是因为长期待在病房里而说出的词语，但在我依着他的笔记做出了能让人復生的液体后，我才了解他说不属于这里是什么意思，他拥有的知识远超我的想像，同时他的生命每一天都在倒数，这让我很矛盾，做为父亲，看他每天都过的这么痛苦，只想让他好好走完这一段旅程，但身为科学家的我，在看到他的笔记后，我看到了无限，只要他还能多活一些时间，他能带给这么社会的是怎样的未来，我很想看看。」
    「你儿子的想法呢？」
    听到林雨柔这么问，让杨戈满意外的，「他想死，他说活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在油锅里一样，每一秒都在烧燬他的灵魂，但我不能让他死，因为他是科学界的宝藏。」
    「你儿子不是你的附属品，他也是人。」
    杨戈低下头来，回避着林雨柔的眼神，「可惜的是，最后我的理智战胜了我的感性，我让他活了下来，运用他笔记本提到的技术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我復活那些人也只是想从他们的脑组织里提取一些能让我儿子续命的东西，他们本就是死人，我只是让他们再付出一些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错，我想的是全人类将因他的出现而改变，而我不该浪费这些知识，这是属于全世界的资產。」
    「少说的这么崇高，在你做了让他活下来的决定，你就已经放弃了你的儿子，你想要的只有他的知识，你带我到这里来，为的不是你的儿子，我说对了吗？」
    杨戈笑了，笑的很大声，「你太聪明了，你说的对，我本来想找的是他一直放在床头的笔记本，我想交给你们，换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但现在不见了。」
    看着杨戈那丝毫不在意自己儿子宛如恶魔般的笑容，林雨柔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她走到杨戈所说的床头，这里的确没有笔记本，当她再转头过去，只看到杨戈像是睡着了一样倒在椅子上没有了呼吸。
    她冷冷的看了杨戈一眼，走到病床边想将杨柏舟那没闭上的双眼盖上。
    就在手伸到杨柏舟的脸上时，脑门中枪已经死亡的杨柏舟突然睁开双眼，紧抓着林雨柔的手，快速的说着林雨柔听不懂的话，连续说了两遍，林雨柔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让她差点就拔出了腰侧的枪，还好这情况没过多久，杨柏舟便放开了林雨柔的右手，慢慢的躺回床上，双眼瞪大直视着天花板，而这次杨柏舟真的没了呼吸。
    「约翰，刚才你没有发现他还活着吗？」
    「有扫瞄，他是没有心跳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跳起来。」
    「有录影吗？」
    「有的，一直都在录影。」
    林雨柔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这太吓人了，今晚肯定会做恶梦。
    胡禹依着林雨柔身上的追踪器也来到了这里，他推开了门，疑惑的看着正轻抚胸口的林雨柔。
    在特别调查部派人收拾完一些敏感的物件后，实验室与杨柏舟的病房就站满了警察，林雨柔和胡禹正靠坐在一台警车后面，看着严若嵐与卓贵在聊天，没想到两人是旧识，与卓贵道别后，严若嵐便朝着两人走来。
    「干的不错。」严若嵐笑着看着两人。
    「嵐姐，你怎么会来。」胡禹好奇的问着。
    「这件事牵扯了太多单位，我担心你们两个的安全。」
    这时，旁边一位特别调查部的外围人员走过来向严若嵐递上了一份资料，说着这是在实验室取得的。
    严若嵐点头明白。
    「都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到部里来报告，其他的交给我来善后。」
    两人听到后都松了一口气，的确，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走回车里，林雨柔摇下车窗与严若嵐道别后，两人便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严若嵐拿起手中的资料，抽出其中一张仔细的看着并收入自己的口袋之中，随后便把其他文件丢进一旁流浪汉取暖用的火桶里，看着文件在火中化为灰烬后，严若嵐才放心离开。
    隔天一早，林雨柔便来到了第一新闻，她此时正坐在新闻发佈室里看着赖莉娜正在修正着昨天发生的事，赖莉娜是特别调查组的一员，主要负责离奇事件让其合理化，第一次参与让林雨柔觉得新鲜感十足，这次编造的是冷冻库意外让知名大学教授意外身亡同时华领附设医院遭小偷，有病患被刺身亡，赖莉娜就像编剧一样撰写着文稿，她佩服赖莉娜的想像力，有句俗话说新闻是製作业，经过早上这两个小时，林雨柔信了。
    「好玩吗。」
    林雨柔转头看着正靠在门边的胡禹。
    「好玩，要不我以后就在这了，早上还能喝杯咖啡。」林雨柔笑道。
    「胡说什么，你可是我搭挡。」
    「跟你在一起都出生入死的，在这里吹冷气做事多好。」
    这时胡禹从口袋中拿出了两张票在林雨柔眼前晃。
    「本来想说看你这几天这么努力，想找你去游乐园放松一下，现在看来，省了。」
    「什么！我要去。」林雨柔佯怒道
    「少来，你去吹冷气喝咖啡吧。」胡禹转头就要走，被林雨柔一把拉住，两人就在一旁拉扯着。
    一旁打着文稿的赖莉娜受不了了，对着她们两人大吼着：「你们要去那就去那，别留在这里给我捣乱，我还在写发佈稿，能不能给我点空间。」
    被骂的两人默默的互看了一眼后，便摸着鼻子安静的关上了发佈室的门，一关上门两人又闹了起来。
    赖莉娜看着门外的两人喃喃自语着，一大早就吃这么一大口狗粮谁受的了。
    嘉兴市某一间豪华公寓里，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桌上放着一台手机，收到了一个讯息，上面写着，祝你好运。
    --